本就有些僵硬的肩膀,因她的一阵揉捏,而略显轻松。
将手中朱笔搁于砚台之上,离灏凌满足的轻声喟叹一声,仰身靠在椅背上,轻挑俊眉道:“过几日,我们便要离京前往南陵了,这些公事我早些批完,王兄也能轻松些!”
闻言,袁修月轻勾了勾唇:“皇上与王爷感情真好!”
伸手拉过她的手,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离灏凌眸色微深道:“王兄命运多舛,又一心为国为民,我自然要对他好些,否则皇嫂又该有微词了!”
听他此言,袁修月微微一笑,却是不语!
赫连棠……很有个性,确实有什么,便会与她说什么。
“月儿……”
轻揉袁修月柔嫩的手背,离灏凌不曾抬眸,声音亦有些低:“我想求你一件事!”
闻言,袁修月不禁眉心紧皱!
他是皇上!
何曾求过谁?
可此刻,他却说想求她一件事情!
深深凝眉,她轻抚他紧拢的眉心,轻声问道:“你是皇上,何需去求任何人,而且……退一万步讲,你我是夫妻,何以要用这个求字?”
“正因你我是夫妻,所以此事我才要求你!”黯然一叹,离灏凌终是抬眸凝向袁修月清澈见底的瞳眸:“当年,王兄替母后服下那杯毒酒,以致于落到今日总是旧病不愈的悲惨境地,虽然,王兄和皇嫂谁都不曾明言,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一个孩子!”
闻言,袁修月脸色微变!
贤王离灏远和赫连棠成亲已然六年有余,却迟迟不曾诞下一儿半女,记得在她中毒苏醒之时,她也就此时问过离灏凌,但那时他却直接将此事揭。
而在那时,聪明如她,便大约猜到,以离灏远的身子,只怕是不能生育的。
如今再听离灏凌此言,她心思婉转,旋即眸色渐变深邃。
想来,他此刻之所以求她,无非是想要将他们的孩子,过继给贤王夫妇!
“月儿……皇室血脉,从来不容混淆,我……”见她面色微暗,离灏凌心下一紧,张口欲言,却不期袁修月突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唇:“此刻,我已明了你想求我的是何事,此刻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只问你一句!”
眸色微定,离灏凌微微颔:“你直问便是!”
“皇上后宫之中,随便要哪个女人,都可为皇上达成心愿,何以此刻你要求我?”紧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瞳眸,袁修月眼底,蕴着深深的探究:“又为何一定是我?”
离灏凌听了,沉默片刻,方才轻道:“上一辈的恩怨,我看过太多,我不会让我们的下一代,再重蹈覆辙,是以,在这世上,可以为我离灏凌诞下子嗣的女人,唯有一人,那人便是你——袁修月!”
心下百转的思绪,因他的这句话,终是回归一点。
袁修月深吸口气,眼中渐渐盈满坚决之色:“看在你们兄弟情深,也看在皇嫂救过我命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我只给他们第二子!”
虽然,她从小便受尽了骨肉分离之苦,但若依着离灏凌,将她们的孩子交给贤王和赫连棠,倒也未曾不可!
因为,他们几乎日日常在深宫之中,而且……她也相信,她们的孩子,即便让赫连棠来养,也一定会养的很好。
不过,前提是,她们要尽快努力,把孩子生出来才行啊!
“月儿!”
心下,是深深的动容,离灏凌握着她的手,不禁倏然收紧:“王兄和皇嫂一定会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他们敢不好好待!”
心下微暗,脸上却是促狭一笑,袁修月微垂眸,视线落在书桌一角。
在那里,一封未曾动过火漆的书信,待看到其上熟悉而又洒逸的笔迹,她的心头不禁暗暗一动!
那笔迹,她太过熟悉。
那时……离萧然的笔迹!
顺着袁修月的视线,低眉看向桌上的书信,离灏凌淡淡一笑,伸手便将信取了来,“这信,是今晚才到的,我本就是要拿给你的,倒是你睡的香甜,便不曾扰你清梦!”
“我的梦里,都是皇上!”
俏皮的对离灏凌笑了笑,袁修月伸手接过离灏凌手中的信,心中终是暗暗为离萧然松了口气,她唇角轻勾,低头将封口撕开,而后把书信展开,凝神细读!
信,并不长,却全然都是离萧然亲笔。
视线自字里行间徐徐缓过,袁修月原本就微翘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绝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