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杨俞明就摸摸鼻尖,表面上似乎是在看着店铺,可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周琳琅的表情,有些摸不清楚她现在的情绪。
看着样子,她好像平静了下来,还能用很淡的语气和他说话,但是,仔细的看她的眉眼间,还是有一种怒隐藏在里面。
“嫂子,你们先找个地坐着,我去后边看看。”杨俞明指着边上的两张椅子,等周琳琅应了以后,他才直接去了后院,啥事没干,直接悄悄的喊了人去了崂山将这件事告诉杨承郎,顺便问问情况。
杨承郎去参加甄选的事情,杨俞明也是一头雾水,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和意外,不知道杨承郎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崂山上的人是不是知道,还是说,这件事是杨承郎一个人的主意。
况且,说起来也是怪,这次的新兵甄选是特别的严格,杨俞明听很多客人说,去甄选的人,就是光光测试功夫射术和马术等等都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了,可杨承郎,这一天到晚都在周家村带着,也没有时间去参加甄选吧?要不然,周琳琅不可能会没察觉到,看到布告竟然那般的震惊。
如果是这样,那杨承郎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参加甄选的情况下又是如何被选上的?
回到明宅以后,杨俞明一直都跟着周琳琅,他私下和阿杨嘀咕了一番,两人是一个劲儿的拉着周琳琅说话,逗着周琳琅笑,不让她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本来是想多留周琳琅在明宅住两天的,好让杨承郎有时间安排安排想想怎么解释,奈何,第二天一早,才用了饭,周琳琅就执意要回周家村去,不得已,杨俞明也只能让啊憨赶马车送两人。
“阿杨,路上多和你婶婶说说话,哄哄你婶婶。”临分别,杨俞明还不忘叮嘱阿杨,“你婶婶心情不好,千万别惹你婶婶生气。”
“我知道了!”阿杨很乖巧的点了头,扁扁嘴,本来想问杨俞明为什么婶婶突然会生气,但是,最后又没有问出口,他自觉不是他的原因,想了想,就觉得,应该是他叔叔的原因。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虽然没有昨日的雨,但是,也不见得有阳光,啊憨得了杨俞明的吩咐,将马车赶的比往日慢,三人在路过的镇上吃了午饭,一直到下午末时才到了村子。
下了马车,周琳琅一边将阿杨牵了下来,一边转头问啊憨是否要进去小坐一会儿喝口茶,啊憨这才摇了头,那边,就走了不少人过来。
“承郎媳妇,这又是上县城里去啊?咦,你家夫君怎么这回没有跟着你们两一起回来啊?”壮壮奶奶手里还扛着半旧的锄头,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眼啊憨,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又是一笑,“又上明爷那去吧?这马车,我认得!”
啊憨冲壮壮奶奶笑了下,然后扬了马鞭便离开了。
等啊憨走了以后,壮壮奶奶才往周琳琅跟前凑,她这一凑过去,边上几个婶子也站不住了,跟着往周琳琅身边围,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就问开了。
“承郎媳妇,听说你家夫君被那大将军选上进了他的军营了?这事可是真的?听说,咱们这一整个镇上就只有你夫君被选上,哎呀,可真是了不得了,将来你夫君也是定是要当大将军了!”说话的婶子并不是这边邻居,也只不过是恰好经过,但是,现在,一看到周琳琅,那是简直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两眼放光,“承郎媳妇,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将来你们家达起来了,可别忘记我们这些村里人啊!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你夫君一家刚搬来的时候,他爹娘不是病的很重要看病吃药但是没钱吗?那时候,我们家借了他二十文钱呢!那时候,你夫君就说了,虽然我们借给他的不多,但是,这个恩情他会记在心里呢!”
“去去去,二十文钱的恩情你要让杨承郎记到什么时候去?”春花婆子拎着个竹篮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就挤开了刚才说话的婶子,“杨承郎爹娘去了以后不是还帮你们家收过稻子吗?后来不是没多久就还了你们那二十文钱吗?还顺道稍了一只野鸡给你们家?都这样了,还要让人家怎么记?这人啊,可不能太贪心,这话,得亏你说得出口,我们听的人都替你害臊。”
“哎呦喂!你那拿二十文钱算什么啊?当初我家老头子可不是就借银子借粮食这点事情,杨承郎的爹娘身后事可都是我们家的人帮着一块办的,就你家那破二十文钱的事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壮壮奶奶给了那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先是被春花婆子呛了,接着又被壮壮奶奶讥讽,那婶子脸上也没光了,顿时也不高兴了。
嘴一撅,哼了声,朝着壮壮奶奶就喊了起来,“你怎么不说你们家最近从杨家得了多少好东西?成天就听见壮壮说在杨家吃了什么什么好东西,杨家又给你们家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不说远的,就昨天,壮壮还和我们家孩子说了,杨家又给你们端了一盘什么汤包的吃食,壮壮说里头包着猪肉,连包子里的汤汁都一股肉香!你们怎么不说你们家拿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