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事,也不知道是永昌侯前世子有意,还是无意,这两天,杨承郎时常能遇见他,街上,酒家,饰铺子里,只要杨承郎看上了什么,他一定会在杨承郎之前抢着付了钱,然后一脸讨好的将东西送到杨承郎的手上,说了无数的好话。
“杨副统领,当初在虹山我多有得罪,还请别见怪,回了京城,还请杨副统领替我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永昌侯前世子就差没有把所有身家都捧到杨承郎面前去了。
在他看来,皇上的惩治,无非是因为他得罪了周司农和这个新上任的禁卫军副统领,永昌侯前世子如今是懊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都怪他当初自己嘴贱说了那些话,如今想来,当真是祸从口出,好好的一个世子的位置,就因为他那几句话给没了。
再想想远在京城的宜欢郡主,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那个小贱人,若不是看她讨厌周司农,他犯得着为了迁就她说出那些话得罪周司农和杨副统领啊?
结果,那个小贱人竟然瞒着他去求皇上给她和杨承郎赐婚,他虽然是丢了世子的位置,但是,永昌侯就他一个儿子,永昌侯的位置,迟早还是他的,但是,她堂堂宜欢郡主没了郡主之尊,还被赐婚给一个穷小子,他多少也觉得解气了很多。
现在,永昌侯前世子就像,皇上器重杨副统领和周司农,他只要讨好了他们,让他们在皇上帮他说好话,永昌侯世子的位置,终究是会回到他手里的。
转眼到了年十四,这一天一整个白天,杨承郎都没有离开客栈,一直等到晚饭时间才出门,径直去了望陇阁,然后潜入了万隆个的后院。
这个时候,按照计划,大长公主和驸马应该是已经被暗卫送出来了,所以,他需要来确认一下。
到了后院,听到里头的声音,杨承郎面上一喜。
他听到大长公主和大伯的说话声,也就是说,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承郎。”大当家注意到进来的人,整个人激动的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大长公主和驸马已经来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和张先生准备连夜将大长公主和驸马送回崂山,今晚的剩下的事情,你切记,要小心行事。”
“这次我们的计划很周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你就咬死了,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永昌侯!你是一人来锡州心思,走漏了风声和计划的人,不可能是你,就一定是永昌侯府的人!”张先生姜还是老的辣,从听永昌侯府也在计划之内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其中一个后路。
“之前,永昌侯和长公主有牵扯和秘密来往,你们两方比起来,皇上一定更信任你。”张先生拍拍杨承郎的肩膀,道,“万事见机行事,莫要冲动。”
杨承郎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大长公主和驸马抱拳,道,“大长公主,永荣侯,现在一别,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带我媳妇去见你们!”
“好!”大长公主重重的应下,“那我和夫君就在崂山等你们回来,孩子,记得要安全的回来,我等着你带媳妇来见我们。”
莫要问大长公主如今是什么心情,离开了那个牢笼,遇见了昔日曾经在自己膝下嘻哈玩笑的孩子,这种岁月的沧海桑田,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她已白苍苍,而当年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已经老去,为人父,甚至,也有了白。
杨承郎离开了以后就直接去了永昌侯府,而大当家杨宁肃和张先生则带着大长公主和驸马连夜离开锡州赶往崂山。
这一夜,对于锡州并不太平。
一夜之间,锡州生了一件让人闻之震惊之事。
大长公主府的无微院昨夜走了水,一夜大火,将整个无微院烧个精光,住在无微院里的大长公主和驸马最终没能逃过这一劫难,双双被烧死,就连大长公主和驸马从来不离身的扳指都被烧的黑漆漆的。
锡州的百姓听闻大长公主府的下人言,被烧死的两人,到死都相互紧紧的搂着,直到火灭了,死尸被烧的面目全非,两人黑乎乎的尸骸,依旧紧紧的搂着不曾松开。
整个锡州的百姓都知道,大长公主和驸马感情好,如今听闻这一消息,无不是为之震撼,都在猜想,面对大火,两个老人多无助,多无奈,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试图相互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