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欧阳大人请我赴宴?”余风看着面前的帖子,满脸都是疑惑。 咱两没什么交情啊,有什么事情,个公文来不就得了?
“是的!”来禀报的盐丁腰板挺的直直的,知州老爷将请柬直接送到了巡检司衙门,宴请自家大人,他也是感到与有荣焉。
“知道了,你下去吧!”余风挥手让盐丁退下,心中暗暗想道:“这位父母官大人,是不是听到掖县的事情,想要来分一杯羹,还是就只普普通通的交情来往呢?”
他摇摇头,哑然失笑,这灵山可没有王家那样的角色,如果光是只说敛财有术,倒似乎只有自己一家独大,自己总不能打自己的土豪吧!
到了晚间,余风换下身上的戎装,带着几个亲兵,施施然的朝着城里而去。现在灵山好比就是他的老巢,城外就是他的军营,城内还有巡检司的盐丁,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欧阳利设宴是在少白楼,这个倒是不难理解,无论是环境,手艺,这少白楼都是这灵山屈一指的,既然是请客吃饭,自然要食不厌精了,知州衙门的那几个厨子的手艺,平常吃吃倒是无妨,拿来待客,就有点不够看了。
这少白楼的掌柜伙计都是灵山本地人,本地的方方面面自然也是打点的周到,再加上平日里这酒楼价钱也算是公道,就成了这灵山城里请客吃饭的选了,而且这少白楼自矜身份,或者说是要把自己酒楼的档次给抬起来,根本不做零散的客人生意,只做整桌的席面,少了那些无谓的食客的喧闹,比起其他的地方来,那更是多了一分清净。
既然是私人宴请,余风和身边亲兵护卫都是做便装打扮,走在街上也不引人注意,还未及酒楼,就有人迎了出来,余风一看却又不是伙计打扮。
“余大爷您来来,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恭候多时了!”那人一脸的笑容。
余风点点头,看来,这是那知州大人派人在酒楼外面迎接自己了,这做派倒是没错,以欧阳利的身份,断断没有自己出来的道理,能够派个下人在门口迎接自己一下,已经算是很郑重了。
随着那人,余风上了二楼,这二楼,以前余风也来过一回,不过那次闹腾腾的,一屋子都是些私盐贩子,热闹是有,清净那是绝对谈不上。那里像此刻,用屏风将各个桌子,格的错落有致,虽然临近的桌子说话声大一点都能听得清楚,但是,能上的这二楼来的,又有几个是粗鄙之辈,都是和风细雨的在轻谈,间或动一动筷子,饮几杯酒。这样子,倒是和后世的商业会所的气氛有点差不多。
来这里的,单纯为了填饱肚皮的怕是不多,只怕大多都是为了谈事情的。
“大人”余风一抱拳,“姗姗来迟,让大人久候了,恕罪恕罪!”
那里面的人,站了起来,微微笑道:“今日我等只叙私谊,不谈公事,余贤弟不用多礼,来来,入席吧!”
虽然欧阳利是等得余风先抱拳作礼了再起身招呼,等于生生受了余风这一礼,隐隐高了余风这么一头,余风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悦的,但是,他随即起身的话语,却是将余风的这点不悦全部抹去了,人家都说只谈私谊了,自己小人家那么一截,就算是尊老,先做个礼也不算什么了。
待到坐下,精美的菜肴倒是不间断的上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这欧阳利平时为官如何,余风倒是不怎么了解,但是此刻一个个官场趣事,笑话典故,从他的口中道来,倒也显得他口才非凡,余风话虽然不多,但是,以他后世的阅历,往往插上那么一两句,却是正好搔到对方的痒处,两人倒是谈的十分的融洽。
欧阳利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和余风结交了,这余风虽然现在身为武将,但是很明显,身上还是有着读书人的气质的,谈吐说话,也是让人如沐春风,就是是武将,也是一个儒将,要是真是一个粗鄙不文的丘八,欧阳利哪里会有这么高的兴致,和他说这么多。
两人在这里细谈,旁边的一桌,说话的声音却是大了起来,这二楼本来就是清净雅致的所在,突然出现这样的大声说话,不是酒饮得多了,就是因为某些问题起了争执了。先前他们那边的说话,也有几句传了过来,好像是一群读书人,在谈论这今年四五月间在济南府的乡试,不过,现在他们说的好像不是这个话题了。
“诸位,小弟适才入城的时候,见到城外兵营人马喧嚣,这支兵马可是日前到各县操演的那一只兵马?”
“正是这新近建立镇守地方的风字营!”
“新成之军,不好好操练,报效朝廷,却倾巢而出,勒索地方,不知诸位可曾听到过这风字营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