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卧榻之旁打麻将
金壁辉的话一字不错的传到了余风的嘴里,余风有些晒然,他就当是一个笑话听了,这平壤城若是进出自如的话,自己还怎么瞒天过海,火中取栗。 别说他金壁辉朝着汉城递交弹劾的奏折,就是往他家中报个平安的书信,没有他的点头,也是流不出去的。
这些人,就先养着这里再说,如果他们不想在乱军中“离奇失踪”或者是“暴病而亡”,他们还是要好好管住他们自己的嘴和笔。不过,去给他们这个提示的事情,那就要有劳那位自己的小舅子的大舅子了。这可是你们朝鲜官员们的内斗,和咱们这忠诚勇敢的“维拉斯科商团”,那是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马队已近放出去了,对于一直在北方虎视眈眈,不时从那些失陷的朝鲜城池中出来打打草谷的后金鞑子的威胁来说,这城里的事情,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攘外必先安内,内部糊弄住了,就得考虑考虑外面的事情了。真要是被鞑子们,一口气赶回了新城,他在这平壤城里钩心斗角玩得再好,也是白搭。
既要盯着鞑子们的动静,又还要防备身后南浦那逐渐收拢来的溃兵们,余风感到有点心力交瘁了。这南浦横亘在新城和平壤之间,就仿佛是扎在他屁股后面的一颗大钉子,不把这颗钉子拔了,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南浦可不是酣睡,那是直接摆开了几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呢。
“姐夫,这次回新城,你可不能派别人去,我娶了媳妇,我爹娘都还没有见过呢,怎么着也得带回去给他们看看!”赵登脸上泛着光彩,一本正经的对余风说道。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满脸幸福的光芒!”
他是一听说余风在下令清点府库,打包装车,就立刻就赶来的。这么多的好东西,肯定是要放在自己家里,更加保险一点,余风就是再豁达,也不可能任由这些财货,铁器,军械,甲胄放在这库房里霉的,万一,万一这平壤被鞑子冲破或者是察觉了端倪的朝鲜小朝廷纠集重兵来夺,他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是,在走之前,让这些值钱的,可以让他少打拼n久的物资还留在城里,拱手送给他人,那就是太愚蠢了。
“你回去干嘛,现在正缺人手,我恨不得连你弟弟也召来才好呢?”
“那你叫人将那些府库清点作甚,还不是运回新城?”
“是会送回新城,但不是在现在!”余风没有否认,顺手将桌子上的那副地图摊开,“过来,我教你看地图!”
“你看,这里,就是咱们新城,这个挨着咱们的,就是长渊,嗯,平壤在这里,看见没有,在这平壤和新城之间,还有一个城池,叫做南浦,无论是从新城到平壤,还是从平壤回新城,这南浦都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他卷起地图,对着赵登说道:“若是这平日里,这南浦也就罢了,不会比长渊更难拿下,但是此刻,从平壤以及四周的朝鲜溃兵,大多齐聚于此,咱们再想轻轻松松的通过这里,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拿下他就是了,姐夫,这些朝鲜兵丁,实在是不堪一击,再多有什么用,一群绵羊,是怎么也干不过一只老虎的!”
“拿下?拿什么去拿下?就你那千把号人,还是我平壤不要了,直接带着风字营压过去,占了平壤,咱们是运气好,但是,去打这南浦,对方有了防备,你当是还有打平壤这么轻松?”余风没好气的说道。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分自信,那就属于自大了,不好好的敲打一下赵登,怕是他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
“北边还有鞑子在游弋,马队回报,他们已经和鞑子的斥候,交手好几次了,就在这平壤百里的范围里,这个时候,这南浦就算是个马蜂窝,也得等我肃清四周,确保鞑子不会突然杀过来,才能腾出手来,去对付他们!”
“那咱们不得一直耗在这里?”赵登有些不解,既然路途不畅,那还清点装车个什么劲儿,这不白耽误功夫吗?
余风诡谲的笑了笑:“当然不会,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登从余风的帅帐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不过,对于他这个姐夫,他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的,简直就是盲目相信了。姐夫说他分寸,自然就是真的有分寸,他操心也没什么用。管他呢!他摆摆有些昏的脑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朝着自己的驻地走去。
他驻守在南门,距离帅帐,足足有四五条街的距离,上了身边的士卒牵来的马,他猛一扬鞭,顺着街道跑去,身后一队亲兵,立刻跃马跟上。
平壤的街道上的情形,已经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若不是街道或者临街的墙壁上,隐隐还依稀可见一些暗红的血迹,或者是一些火枪弹丸留下的痕迹,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个城市,在不久前,还经历了一次战火。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