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事情,慕诗将全部的心思精力,都放在对面的鞑子大营上了,一个王爷领兵,带着上万的鞑子兵堵在他的面前,这还真是瞧得起他西路军了,面对如今的这种对峙局面,他想起出之前,自己叔叔给他寄来的亲笔书信。
“统帅一军,当有为将为帅的觉悟,当舍弃的,壮士断腕,纵使是千人百人,也丝毫不要犹豫,不当牺牲的,就是一个士卒的性命也要珍惜,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纵使我佛如来慈悲为怀,但是,一样有霹雳手段!”
“战阵之上,虽然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但是,这不是说你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反复思量筹谋计划,你要清楚,战阵中,坐失军机对于为将为帅者,乃是致命之错。故,当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即使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比没有决定的好!快、狠、准三字诀,若不能三者兼顾,当取第一!”
对于他这个侄儿,穆海涛显然毫无保留,信中字里行间,除了他穆海涛将多年多得倾囊相授以外,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期望,也许他知道,只要这一仗结束,西路军战果累累的话,慕家除了他这个一直躲在幕后的他以外,终于可以出一个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的人物了。光是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他老怀大慰了。
我似乎这样好无动作,正是叔叔说的,有坐失军机之嫌了?慕诗反省道:“就算是我有坐失军机之嫌,那边,对面的鞑子在等什么呢,鞑子的将领他会看到我有犯下这样的差错,不做任何举动吗?”
他悚然惊起,风字营的前营两个千户,紧张了一夜,鞑子那边又何尝不是,今天他们不做任何举动,要么是因为疲军,立足未稳,仓促之间不能动进攻,要么就是他们另有图谋,在等援军!
我真是个猪!他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声吵着外面喝道:“传令,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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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足足三个时辰的阿济格,精神饱满的从自己的帐篷里走了出来,在外面侍立了很久的和度,立刻就迎了上去。
“你不去巡营,在这里干什么,索雷泰呢,还在外面?”阿济格皱着眉头说到,和度是他的长子,但是,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他觉得这个儿子太娇气了,努尔哈赤的子孙,怎么能弓马不娴熟而去整天和那些读书人厮混,所以,这一次,不管和度多么的不愿意,他还是将他带在了军中。
“索雷泰在看着那些明军,我估摸着阿玛快要醒了,特意过来问安!”和度恭恭敬敬的说道,虽然他一身戎装,但是这个做派,没有一点勇武之气,看的阿济格只皱眉头。
“问个屁安,给老子分点忧比什么都好!”阿济格看了自己的儿子,这一次,除了他镶白旗,正白旗,正黄旗以外,还有济尔哈朗的两蓝旗,领兵的是多铎的儿子多尼,这小兔崽子一直不怎么好约束,倒是和和度之间十分亲密,若是和度此刻是和多尼两人一起在他营帐外面,他心里可就比这一声问安舒坦多了。
“饿了,叫人弄点吃的来!”他吩咐道,“你也别闲逛了,若是没事,等下就去养养精神,我估摸着,对面的明军不敢邀战,但是,总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晚上睡觉的。”
和度正要回答,耳中却是一阵阵号角声想起,他瞪大眼睛,看和自己的阿玛,只见得阿济格也是一脸的诧异。
和度听得明白,这是示警的号角声,这号角声浑厚悠长连绵不绝,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强敌。现在的强敌是什么,除了对面的明军,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了,若是三五十数百人,在外面的索雷泰决计不会吹响这明知道会惊动大营的号角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大股明军出营了!
“还有这种傻孢子?”阿济格喃喃自语的说道,“他们居然敢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呆的儿子,他眼中精光一闪,“你还愣着干什么,吹号角,整军!”
咚咚咚的鼓声,在整个清军大营里响了起来,这是最紧急的聚将鼓,阿济格治军颇为严厉,这一点,和风字营的升帐有着同样异曲同工之妙,规定时间不到,就是他亲儿子,轻则是一顿军棍,夺爵夺邑,重则直接就是斩正了军规!大致凡是强军,这召集将领,临时应变的能力,都是有着如此的效率吧!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对面的这些明狗,是有所依仗,还是傻的没边了!”他整整自己的戎装,翻身上马,朝着前面跑去,在他身后,一个一个的鞑子将领,逐渐从营帐中出现在他的马后,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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