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的眼中涌出绝望,沙哑着嗓子道:“原来如此,我说王越怎可能使贪生怕死之徒?董太后身死之日你便不过一切的逃跑,原来竟然是为了今日。”
王越看着张让,好似在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平静如水道:“王越哪有这般算计?原本王越以为董太后一死,协殿下便会不幸遇难,王某早就求仁得仁,要战死宫中,以身殉主,以报先皇的知遇之恩,幸好太史将军要我活下来,说协殿下决不会死,还要王某等在这里。你说我怎可让太史将军失望?”
张让惨哼一声道:“太史慈?”
王越眼中涌起佩服,口中却声音转冷道:“尔等的鬼蜮伎俩哪能逃得过太史将军的法眼?可恨何进与董重贪恋权势,心甘情愿的中尔等的奸计,才有今日之事,哼,还想要去见那个居心叵测的董卓吗?没有小半夜,只怕你是见不到了!还是让王某人送你们上路吧。”
侯览心胆皆寒,趁着王越与张让对话之时,扔下刘协这未来的汉献帝。夺命而逃。
蓦地眼前银光一片,侯览便听见了一阵轻柔的风声,簌簌的响起,无比的动听。然后身体失去了最后的力气,眼中带着疑问:怎么会起风?
倒地身亡。
在侯览的尸体前,出现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用讽刺的语调回答着侯览没有问出的问题:“你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剑如果够快,割破人的喉咙、鲜血喷出的声音,就像是美丽的春风吗?”
曹节的牙齿“得得”的声音传来。眼中仿佛是活见了鬼。
王越不悦道:“史阿,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救两位殿下要紧!”
正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刘协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绝望的曹节眼中露出疯狂的惧色,挥舞着长剑砍向刘协。王越眼中显出震怒,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银龙般穿梭于整个的空间。
曹节马上就要砍断刘协的脖项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苦,接着咸,全身的力量一起失去,轰然倒地。
王越把长剑从曹节的口中拔出,再也不看这具大小便连同鼻涕眼泪一起失禁的尸体,转向张让。
张让绝望了,尽管还有刘辩在手,但是张让知道,王越只在乎刘协。
死期已到。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支雕翎箭无声无息地向刘协袭来。快到连王越横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
王越眼中精光一闪,左手鬼魅地一推,刘协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王越推得飞了起来,一直扑向张让的怀中。
张让下意识地把刘协接住。而后愕然看向王越。
王越闷哼一声,左臂上被那只雕翎箭贯穿。
手中剑电闪而过,雕翎箭的箭尾被斩断,后半截被劈得斜着横飞出去。
王越不去管手臂上的伤,看向远方。
一股浑宏无比的男声深具魅力地传了过来,带有种金属的质感:“阁下好身手,若你今晚让开,以后本将军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何?”
王越闻声骇然,因为他从中听到了一种对生命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这心志无比坚强的人不由得生出惧意。
从来未有过!太史慈都未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未见其人,先惧其声
若是在平时,有如此对手,王越欢喜还来不及,可是眼前的情况是来人分明是要刘协的性命,自己岂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