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亲兵见是太史慈,连忙进去通报,不半晌,亲兵出来请太史慈进去。
当太史慈进到温暖的大帐中的时候,公孙瓒正光着精赤的上身,呲牙咧嘴的躺在床上。见太史慈进来,虚弱道:“子义随便坐,就当是到自己家好了。”
太史慈不置可否的走到公孙瓒的身边,仔细地察看公孙瓒的伤势,半天才道:“还好,伤势不重。”
公孙瓒大感意外道:“子义也精通医术吗?”
太史慈笑道:“子义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只不过练武时难免意外,所以家师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治疗伤筋动骨的方法。难登大雅之堂。这等战场上受的伤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公孙瓒点了点头,突的颓然一叹,似是有难言之隐。
太史慈心知肚明公孙瓒受伤后有点心灰意冷的味道,表面上却故作不解道:“你我二人也不是外人,兄长有何愁苦,不妨说了听听,或者小弟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公孙瓒看了太史慈一眼,半响才道:“不瞒子义,我公孙瓒此来一腔热血,天地可鉴,可是现在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有多远走多远。”
太史慈点头道:“兄长的意思我明白,眼下众人离心离德难成大事,各个寻找退路,哪还有心思考虑朝廷的安危?小弟早就看淡了。若可走,小弟早就走了。”
公孙瓒沉思道:“子义莫非是指本初公?”
太史慈心知公孙瓒和自己终非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在言语上公孙瓒对袁绍的称呼多了几分顾忌。
不过太史慈却敢打保票,袁绍和公孙瓒将来势成水火,所以欲公孙瓒说起话来就无所顾忌了,冷笑道:“兄长莫要提此人,我等在前方浴血奋战,他却在后面坐享其成,人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身为盟主不以身作则报答天恩,却在那里说风凉话,有此人主事,这仗还用打吗?要不是怕他给小弟安上个不遵号令的罪名,小弟只怕早已经在返回青州的途中了。”
这句话正中公孙瓒的心病,要知今天白天若不是袁绍的一番话,自己怎会受伤?现在的倒好,自己卧床不起,袁绍连个屁都没有,怎么令他心寒?
如此一想公孙瓒和太史慈的关系马上大为拉近,变得亲切起来。
太史慈察言观色,心知公孙瓒和自己的交情大大增进了一步,心中暗喜,面上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其实小弟来此,实在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兄长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公孙瓒爽快道:“子义尽管说来,我尽力而为。”
太史慈的心脏霍霍跳动起来,面上为难道:“兄长应该知道小弟与徐州从事糜竺之间有生意往来吧?”
公孙瓒不明白太史慈为何突然提出此事,但这事情他是知道的,因为糜竺许多的战马就是从辽东购买然后再转手卖出的。中间的利润十分惊人。
太史慈对公孙瓒道:“小弟现在是青州刺史,保卫这一方水土的安全,青州的地形一马平川,最利于马战,所谓得马战者得青州,可是小弟手中的战马实在是少得可怜,可惜从糜竺那里购得的战马数量始终有限,实在是令小弟好生为难,听说兄长处有骏马无数,不知道能否从兄长那里购得一些战马?当然,价钱绝不是问题。”
公孙瓒一听此语,马上双眼放光,青州的富裕人所共知,早就令公孙瓒垂涎三尺,不过青州的强大令天底下所有对其有野心者望而却步,尤其是今次以三万人击溃并州兵八万人的战绩更令人惊异。如今太史慈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要把大笔的财富送入到公孙瓒的口袋中,怎不令公孙瓒欣喜若狂?
不过公孙瓒却绝不会令太史慈如此轻易地达到目的,毕竟青州过于强大对于他来讲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只看看糜竺像太史慈提供的战马不能满足青州的需要就可知道徐州刺史陶谦对太史慈也是极为忌惮,自己怎可能令青州过于强大呢?所以公孙瓒已经准备狠狠的敲太史慈一笔,而且绝不会给太史慈提供太多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