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对太史慈笑道:“主上,这个牛辅果然极不成器,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他弄了个半死。真靠靠靠痛快。”
顿了一顿道:“对了主上,我不明白为何要放走牛辅,刚才他明明已经身处绝境,为何要要我放他一马?“
太史慈陈声道:“仲康,我杀牛辅如同杀猪狗耳,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个牛辅我还另有妙用。”
许褚愕然道:“其他妙用?”
太史慈点了点头,对许褚轻描淡写道:“就在今天早晨,徐盛给我送来了一封信,那信乃是贾诩送来的,上面写着他谋划汉中和益州的详细计划,在他的计划中,西凉这群丧家之犬各有用处,我看他的计划切实可行,当然要放过牛辅等人了。”
许褚搔了搔头,不明所以,实在想不到贾诩攻打蜀中与汉中和眼前这些败类有什么关系。
太史慈笑道:“你就不要费神猜想了,贾诩的心智只有奉孝等人才可猜得中七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许褚知道太史慈说的是实话,也就不再费神去想了。
太史慈却一摆手,一人从一个角落里闪身出来,来到太史慈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太史慈淡然自若道:“你就是文和派来的人吧?你家主人叫你做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许褚看去,却见对面那人面如淡金,眉宇和精神气质大异中原人,一看便是凉州人。
这人看向太史慈,眼中露出敬畏,对太史慈道:“主上,小人贾成,我家先生要我寻找机会,混入牛辅军中,相机而动,不敢有半点怠慢。”
太史慈看着眼前的贾成,见他为人十分机警,心中满意,笑道:“见机行事?你家主人倒是信任你,看来你并非是第一次当细作了。”
贾成恭声道:“小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实天底下任何细作没有一定的掩护都无法混入到敌人那一方去的。我家大人是料定主上一定会防备牛辅劫营,所以才对小人说小人混入到对方军营的可能性极高。”
太史慈眼眉一挑,笑道:“哦?你家主人当真早已经料到今晚的情形出现?”
贾成又一躬身道:“回主上,我家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主上胆大包天,但是为人谨慎,最愿意示弱于人以便出奇制胜;而牛辅色厉内荏,狂躁不安,狗急跳墙下,定会不顾一切起冲击,以主上之智,当然可以一眼便看穿牛辅的为人,定会加以利用,所以今晚劫营之事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
太史慈心中佩服,看来这个贾诩果然厉害,居然把自己的性格都摸透了。
想到这里,太史慈笑道:“文和高明,只是你这手下人却不地道,居然把你家主人的底细都抖落出来了,你不怕文和日后责罚你吗?”
贾成看到太史慈微笑。当下笑道:“我家先生说了,若是主上问起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生说他不敢对主上有任何隐瞒。”
太史慈一面心中高兴,一面暗呼厉害。
这个贾诩,对人对事还真是有一套。
太史慈想到这里,笑道:“贾成你日后见到文和,就说我有一句话带给他,我太史慈令他一日对我信任很容易,但难的是日日信任,我定不负他对我的高看。你去吧。”
贾成一躬身,从背上的背包里找了一套西凉士兵的衣服,换上后,又取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的脸上横纵划上几刀,血肉翻卷,立时被毁容。
许褚看得一惊。
这贾成却转过身来对两人道:“小人早年一家人的性命就是我家先生救的,于是誓终其一生,为牛为马,永报大恩!”
言罢转身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
牛辅偷鸡不成蚀把米,经过昨晚那次失败的劫营后,牛辅方面损失了一万多人。
当然,这还是太史慈手下留情的结果。
按照贾诩的计划,太史慈也不急于攻打牛辅的军队,只是派许褚每日阵前叫敌骂阵,极尽侮辱之能事。
牛辅深知其豪勇,高挂免战牌,只是闭门不出。
许褚做戏做全套,假意焦躁不安,带着军队便去冲营,牛辅只是命令士兵用弓弩激射,迫退许褚。
许褚也不过意胁迫,见到对方如此,只是带领军队在远处叫骂。
牛辅见到许褚人马不多,却如此难缠,深以为虑。
这期间有些牛辅手下的将官对许褚极不服气,一力邀战,牛辅在万般无奈下自然派这些人出战,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是许褚三合之将。
众人这才知道,许褚一刀震伤胡赤儿并非幸致。
故此,到后几天,许褚一味的讨敌骂阵,也没有认出战。
这时候,唯一令牛辅心中稍安的事情是胡赤儿的内伤被治好了。
此时,牛辅已经知道,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办法击退许褚,于是听从樊稠的意见,派人到中牟去通知李?郭汜,请他们尽快回军。救援陕县。
胡赤儿的身体渐渐恢复,不久以后,李?郭汜两人带着自己本部五万精兵回到陕县。
牛辅见到己方实力大增,登时信心大增。
于是在军中大宴。
酒席间牛辅对李磊和郭汜道:“两位兄弟,丞相已经被奸人所害。王允那老匹夫颠倒黑白,更勾结青州军队攻击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们兵合一处,定不可放过眼前的许褚。”
李磊冷哼道:“大帅,莫怪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依我看来,若是单纯的突围的话,并非难事,可是要灭掉许褚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劝大帅还是打消这个主意的好。”
牛辅没有想到这个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部下居然会反对自己的意见,不由得一愣,心中大怒,但是知道现在乃是用人之际,不可以自己先起了内讧,当下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樊稠冷眼旁观,知道牛辅现在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经大减,原本就才能平庸的他现在已经无力控制眼前的这些各怀心事的军中大佬了。不由得也开始暗暗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