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难当的炎热天气渐渐消退,虽然第一场雪的踪迹还迟迟不见,但浓浓的秋意却已经清楚地表现在凋零的落叶和光秃秃的枝头上。落日在西边的天际出最后的无力光芒,映照在马蹄踏过的枯黄野草。大显的骑兵侦察队迎著落日方向疾驰而过,落日的余辉在骑兵们跳跃的身影上镀了金亮的一层。这群人神色匆匆,直接便冲进了程凌玉的军营之中,所有人不敢阻拦,任凭其长驱直入,直到了中军大营,队列的前头指挥的军官突然一举手:“下马!”勒紧了战马,马匹长长的一声嘶鸣。后面的骑兵也跟著一个接一个地停下,中军大帐中很快便出来一名亲卫,大声喝道:“何事慌张?”
领头的士兵冲进军营,脸色依然沉重,大声道:“大人,白羽率领大军突破我军在长江防线,直冲江北而来。”
程凌玉脸色一沉,大声道:“多少人马?”
探骑回道:“遮天蔽日!”
程凌玉猛地一愣,然后忽然仰天长笑道:“好好好!白羽小儿,终于忍不住了。再探!”
“是,”探骑转身出营,上了战马,一行人飞也似的扬长而去。
程凌玉从桌案之上,将放在上面的御赐宝剑骤然拔出,顿时,整个大帐中充满了萧瑟的杀气,程凌玉大声道:“三军听命,与我出营迎敌!”
白羽站在船头,左手处是面容犹如鹰鸠的杨开,右手处则是一身锁甲,巾帼不让须眉的赵咫遥,身后手下一众大将依次排开,远远眺看在长江对岸,超过十万人的大显大军军容,连月来的小规模冲突虽然不断,但是如同如今这等大规模的会战,尚属次。
程凌玉派出五千精骑在对岸遥遥列阵,而十万清一色的重甲步兵则全部着大显玄色铠甲,露出狰狞的面目,在长江岸边摆开阵势,露出了大片的土地让给白羽登陆,静静地等待着白羽大军来袭,全军寂然,尽管是在如此大战前夕,依然没有一丝一毫地慌乱。
程凌玉传下命令,不得在白羽渡江时攻击。程凌玉很清楚,南人善水,与白羽水战显然不是他所擅长的,还不如大方一点,恭请白羽上岸,在长江北岸两军展开大战,当然,程凌玉是否能君子到等白羽完全上岸摆开阵势之后再进攻,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至此,以长江为界,对阵了半年有余的大显与白羽的鏖战,终于至此全面拉开。
战鼓轰鸣,战船上旌旗招展,白羽的先头部队在重重的铁盾的掩护之下,开始缓缓的搭建木桥,源源不绝地越过长江。
深秋雾中,秋风萧瑟,卷起数堆黄叶,更添了几分大战之前的气势。
双方的帅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战马在不停地躁动仰嘶,声声战鼓传来,震动着每一个在战场上的士兵,白羽的军队全副服白,白亮亮的盔甲拥挤着长江江面之上,遥望不及尽头,只是在中间的一艘巨大的铁甲战舰上,帅旗高高挑起,上书一个十里之内都可以清晰可见的“白”字,而各方战舰之上,五颜六色的展开了各种旗帜,每一面旗帜之下,都代表着白羽手下一员猛将,军容之甚,白羽立军以来,军容极盛,声势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