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急呢。”荆氏皱眉,一副焦虑的模样,“你这身子就连我看着都提心吊胆的,盈袖小姐自然也是心急,不然也不会上门来借口探望我来此与你私会……”
“母亲。”慕朝雨忽地抬头,锐利的目光令荆氏下意识的打住了话头,“东小姐不过是来府上向您请安,何来私会一说。”
荆氏笑了笑,“看你这孩子,竟然还害羞了,罢了,待过些日子我派人去将军府提亲,你的婚事早点定下来我也好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他整日忙于朝中事务,我自然要替他把这个家撑起来,不能让他忧心……”
荆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关怀的话,轮椅上慕朝雨脸色越来越苍白,忽地弯下腰来捂住胸口。
一旁丫鬟小月惊道,“不好了,世子又病了。”
四喜从门外急急进来,“世子,您的药呢?”
慕朝雨不说话,只是指向门外。
四喜对荆氏道,“世子的药恐是忘在正屋了,小的这就去取来。”
荆氏起身道,“既是朝雨不舒服那便歇着吧,我就不在这里添乱了,你们要好好伺候着,不然当心你们的小命!”
“是。”四喜,还有慕朝雨身边的三个丫鬟全都喏喏应声。
四喜推着慕朝雨出了客厅,往正屋方向过去。
荆氏站在门口,望着慕朝雨一行的背影,唇角带着讽刺的微笑。
福郡王世子的位子从来就不是容易坐的,每个继承人必会患上这种奇怪的病,莫名心悸不说,身子还会越来越弱,最后连走路都困难,一头乌也会逐渐变白,最后衰竭而亡。
荆氏抿了抿嘴,其实她也很担心到时诅咒会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不过她的丈夫说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让她不用担心。
四喜推着慕朝雨回了正屋,刚要进门,慕朝雨抬手扶住了门框。
“世子?”轮椅推不动了,四喜也不敢擅自用力,生怕伤了他们主子。
“小东西呢?”
“什么小东西?”四喜一时没反应过来。
丫鬟杏林小声提醒,“就是那只小白狗。”
“哦,小的把它放到狗窝里去了。”四喜道。
慕朝雨手仍然撑在门框上,不肯进门,“去……把它抱来。”
四喜与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刚才世子在客厅才答应大夫人不再碰那小东西,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慕朝雨蹙眉,神色有些不耐烦,“还不快去。”
“可是……您的身子……”四喜犹豫着。
慕朝雨冷哼了声,竟自己转动轮椅退离了门口,自己往屋外去了。
“世子!”四喜与丫鬟们急急跟在后面,但是谁也不敢擅自上前阻拦。
慕朝雨转到屋外,在屋檐下,放置着一个竹篮,里面垫着块旧垫子,里面蜷缩着一个雪白的小毛团。
寒风吹过来,小毛团瑟缩着,惹人怜爱的模样。
慕朝雨叹息了声。
这么小的狼崽,如果离开了他,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夭折,看来还是要把它带在身边才行。
不过荆氏不肯容它,他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轮椅靠近时,小雪球听见了动静,转了个身,屁股对着慕朝雨。
慕朝雨愣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没想到狼崽的脾气还不小,居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