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怀却满不在乎,他将手抬起来,低头看了看,看着手掌上的伤疤,淡淡的说:“自从三岁那年,检查出有这个病之后,我好像就变得和别人不一样了,不能像别人一样的生活。”
我闻言,没有吭声,他继续说道:“就是因为被照顾的太小心,所以,我其实没有受太多的苦,除了定期输血,也没什么,我还以为它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陆历怀说着,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有一些无奈,即使他再强大,也终究是无法与病痛抗衡的。
或许他不服气过,或许他抗衡过,只是,终究得认命。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病之所以是病,总是伴随着痛苦的。
看着暖色灯光里陆历怀的侧脸,我不禁有些心疼,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总是一副装出一副不经人间疾苦的样子。
越强大的人,他的影子就越是哀伤。
想到这,我不禁回过头,看了看陆历怀的影子。
我拿起一个小纸包打开,现是一些被研磨得很细的褐色的中葯粉,知道是胡爷爷给他开的药。
我把葯粉倒进他的手上,因为创口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血又特殊,反反复复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挣开。
“痛么?”我轻声问。
陆厉怀脸色阴冷,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上完药,我连忙用新的纱布帮他一圈圈缠好,然后绑个漂亮的蝴蝶结。
陆厉怀注视着手掌,嫌弃道:“难看死了。”
我撇嘴,明明很可爱。
晚上,我跟陆厉怀一人睡一边,他手掌及身上都有伤,不能乱动,所以他睡得很老实,合着双眼,平躺着。
看来我的紧张及担心全部多余,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以前在顾海身边时,我连睡觉的姿势都不敢变动,现在躺在陆厉怀身边,无论什么姿势都可以,这种感觉真好。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我睁开眼睛,现身边的陆厉怀早已不见人影,我想起昨晚陆爷爷家说过的话,猜测他应该是回公司工作了,大概是怕吵醒我,所以没有叫我。
想到爷爷给的一个月期限,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紧缩。
我跟来乡下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行李,我打算今天抽空回去取。
走出天井,林嫂正在扫地,看到我时一声不响,好像我是空气一样。
我叫了她一声,她才停下来,看我一眼,说:“现在才起来,你当自己是来乡下享福的?”
我咬了咬下唇,不说话,默默地拿着扫帚帮忙扫地,洒水。
本来我想跟林嫂这里了解陆厉怀弟弟的事的,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是不会跟我说的。
自从现那张老照片,我的心里一直无法平静。
许许多多的疑惑一齐涌向我。
当其冲的便是凝血障碍症,这个病,应该并不是那么常见的吧。
可是,路北竟然有一样的病,更巧合的是,路北也姓lu,他说是路途的路,可是我又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说谎骗我呢。
记得之间跑去找路北,他正在拼凑着迈巴赫模型,陆厉怀开的车刚好就是迈巴赫。
而那个叫路北的少年,打从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就一直留着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
会不会……就是在掩盖那个胎记?!
我想起昨天陆历怀说他曾经开车去追一个人,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的,会不会是和我一起追‘孙佳佳’的那一次呢?当时,我因为看到了孙佳佳,而产生了误会,说不定,他是在追和孙佳佳同行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无法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为了证实我心中的猜测,我忙完了琐事,便假借拿行李的幌子,离开了老宅。
我要去一个地方——阿妹洗脚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