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像的。”宇文砚舒率先表自己的意见。
画中的人青衫落拓,风姿翩怡的在山顶树下舞动着一柄长剑。山石树木只有寥寥几笔的写意,男子却描绘的栩栩如生,线条勾勒仿佛真人一样,尤其是他的舞剑间一览天下的气势简直呼之欲出。
宇文砚舒说完才现,萧景璘的身体微微有些抖,眼中是难掩的激动之色。心想,莫非这就是闻名却未见面的萧伯父。
“元朔二年辰月既望日作于天独峰。”独孤凌慢慢读出画左下角的狂飞的落款。
“元朔二年?”萧景璘已经快速的敛去刚才的失态,蹙着眉与独孤凌对视一眼。
夏启扬奇怪的道:“我只听人说过天都峰,这天独峰在哪儿啊?”
“是啊。”梦池也惊讶了:“我以前还没注意过,这天独峰是哪座山的啊?我们这一片好像也没听说过,你听过吗?”
梦池下意识的问站在她左手边的宇文砚舒。
宇文砚舒努力回想了一下前世今生的知识,很遗憾的摇了摇头:“有点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是泰山群峰中的一座。”独孤凌解释道。
原来是泰山,三人恍然大悟。这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泰山在古代是皇家祭天封禅的重要山祇,周围都有重兵把手,等闲人都不能进去,只有每年祭天的时候才许相关官员进出。(呃,不要问宇文砚舒作为一个现代人为什么不知道,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她已经几乎忘光了原来的知识。)
“阿璘哥哥,你刚才说元朔二年,那一年有什么奇怪的事生吗?”宇文砚舒问,她相信如果没有什么事。不会让独孤凌和萧景璘记得这么清楚,除非那一年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是关系到朝廷的大事。
“你居然不知道?”秋朝阳惊诧莫名:“先帝爷就是那年死于泰山封禅的路上,你是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不晓得?”他终于逮到了机会可以好好的嘲笑她一番了。
身为皇亲国戚。居然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宇文砚舒白了他一眼,对于这点她无可否认,从小在边疆长大,从没人教授过她这些,后来回京,大家都心疼她没娘疼,爹又不常在身边,都是尽宠着她,唯一的哥哥倒是博学广识,可惜在疼爱妹妹这一点上他可是屈一指。只要妹妹不喜欢的坚决弃之不用。这才导致宇文砚舒对前朝历史要事一无所知,还好皇后姨妈管教甚严,才不至于堕落成大字不识,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丁零丁玲——丁玲——丁玲——”悦耳悠扬的铜铃声突然响起,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书房内。
宇文砚舒顺着铃声望去,才现镂空雕花梁下悬挂着一只小巧的铜铃铛,这会儿正摇摇摆摆的出清脆的铃声。
“各位,家母有请。”梦池看到摆动的小铜铃笑道。
大伙儿面面相觑,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梦池怎么会突然知道她娘亲有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瞬间。大家看梦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个这么彪悍的娘亲,难怪这姑娘行事总不走寻常路。宇文砚舒更是用节哀顺变的眼光看向秋朝阳,未来丈母娘这么可怕。看你小样还能蹦达到哪里去。
秋朝阳被她的眼光看的一阵恶寒,本着不与她计较的想法,傲娇的扭过头去。
梦池领着他们绕过书桌后的红木多格书架,后面是三台连在一起的博古架正好遮住了整面墙,博古架的下方是一排柜子,柜子上雕着许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梦池走到左角落用脚一踢,踢在一只青鸟的眼睛上,只听“咔嚓——咔嚓——”声起,右边两台柜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扇石门。七月推开石门,引众人进去。
门后居然还是一间书房,布置的与前面竟是一模一样,连桌上的花瓶里各色画轴的长短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少雕梁下悬挂的铃铛。但是让人惊讶的不是前后房间相似莫辨,而是这里还是空无一人。
梦池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得意的一笑,吾等神人之作,岂是尔等区区凡人能猜中的。
右手边的墙上挂着玉箫、竹笛、铜琴、古筝,梦池走过去,素手轻挥,分别拂过琵琶、古筝、桐琴,最后挑动竹笛击打在玉箫上,竹子特有的闷声夹杂着玉石击打的声音,宛如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
“唰——”石头摩擦声简短而又迅速,美人榻顶端的墙上露出了一个二尺见方的洞,洞内隐隐透出亮光。
梦池带头顺着精钢索编的软梯下去,其他人也一一照做,七月垫后,等她一下来,也不知到碰了什么地方,一块玉石板又嵌回到原位,严丝合缝,谁也看不出这里竟别有洞天。
宇文砚舒抓住萧景璘的手臂,跟着走了两步,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长长的甬道,每隔一段点着一盏雪白的宫灯,两边的墙壁上镶嵌了许多大小不已的铜镜,利用铜镜光滑的镜面从各个角度反射灯光,把整个通道照的亮如白昼。
“好厉害。”
“好想法。”
“好精巧的构造。”
夏启扬、萧景璘和独孤凌异口同声的赞叹,究竟是何等玲珑心思的人才能设计出这样精妙的格局。宇文砚舒也震撼不已,她以为爱迪生是将镜面反射远离运用到生活中来的第一人,想不到中国人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能如此熟练彻底的运用它了。
秋朝阳则想到向东流居住的破桥洞,和那条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不无感叹:同样是地道,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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