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云倾已经顾不得其他,立刻向太后叩道:“太后,臣妾真的没有疯,这些都是她们的猜测,神医已经说臣妾一切正常了,请太后相信臣妾,相信神医,请太后不要将臣妾驱赶出宫!臣妾保证不会再伤害任何人,请太后开恩!”
已经被惊骇击得理智游离的曦泽,再也保持不住站姿,身形微微摇晃,跪地悲声求道:“母后,朕若无云倾,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若是母后觉得云倾真的神智有些不清,朕可以将她禁足在未央宫,让祈夜给她医治,可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驱逐出宫?她好歹侍奉过朕数年,若是这般肆意驱逐出宫,任其自生自灭,那朕仁义何在?天下又将如何看待朕?难道要让天下人议论朕无情无义、君恩寡薄吗?”
太后见状,仿佛亦有不忍,却仍旧义正言辞道:“皇上,你岂可如此执迷不悟?你是一国之君,应当为大局着想,岂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弃后宫安稳于不顾?你不愿做这恶人,那就让哀家来做!总之,哀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只有后宫安稳了,你才能安心在前朝处理政事,哀家旨意已下,谁也阻挡不了!”
就在这时,承佑大哭着奔到太后面前,跪地求道:“求太后不要将母妃送走!母妃若是被送走了,谁来心疼承佑?谁来照顾承佑?那承佑岂不是又要变成没有娘的孩子?那承佑多么可怜,请太后顾念!”
曦泽立刻趁势劝道:“母后,承佑与皇贵妃母子情深,母后若是送走皇贵妃,最伤心难过的便是承佑,承佑是您的亲孙子,您如何忍心,还请母后收回成命!”
“够了!”太后怒然喝止,眼风狠狠扫向站在一旁的内侍,再次下令道:“来人。将皇贵妃遣送出宫!”
内侍得令,不敢怠慢,纷纷战战兢兢地上前来抓云倾。
云倾立刻奋力挣扎,大喊道:“皇上。皇上救我,我不要离宫……皇上救我……”
曦泽见状心碎不已,大声向底下吼道:“放开皇贵妃,谁再抓她,朕就叫谁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内侍纷纷吓得松了手!跪地俯身。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太后大怒,豁然起身厉声道:“难道皇上要违抗哀家的旨意不成?!”
曦泽又是一惊,竭尽全力迫使自己保持镇定,含泪答道:“母后息怒,儿臣不敢!可是……请母后顾念儿臣一片痴情,不要将云倾这般遣送出宫,她若是流落在外,无人照顾,岂不无异赴死?儿臣如何忍心?儿臣答应过她的母亲,此生一定护她周全。儿臣身为一国之君,岂能食言?请母后开恩!”说完,就对着太后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响头。
太后不可置信地望着曦泽,声色俱厉道:“曦泽,自你出生以来,从未违拗过哀家的旨意,你今日为了一个已经疯癫的女人如此顶撞哀家,试问孝道何在?你……你是不是想气死哀家?!你……”
一瞬间,气血集聚翻涌,太后再也支撑不住。惨然跌倒在椅子上。
曦泽大惊,连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细看:“母后,你怎么了?”
太后的近身侍婢琉璃赶忙道:“皇上,太后凤体尚未痊愈。经不得激动啊!”
曦泽再次大急,连忙朝祈夜唤道:“祈夜,快来救治太后!”
祈夜虽然极其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