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那浅浅的色彩,甚是灰暗,仿佛前路迷茫,看不到方向。
云倾站了这一夜,已是满身疲惫,双腿几欲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双眸肿胀,仿佛睁不开,可是,这一刻,精神却是高度紧绷。
蕊儿跟在云倾身后,不敢劝,只是沉默的跟着。
一步一步踏进大内监牢,狱卒带领着云倾来到魏子修关押的牢房,云倾冷冷启唇,那冷艳的红唇,如冰凉的血液,沥出冰凉的质感来:“都给本宫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是”蕊儿随着狱卒很快就全部退了出去。
云倾直直望着跪地的魏子修,走入监牢内端坐,冷冷说道:“魏御医,皇上面前,你可没有说实话啊”
云倾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幽幽绵绵,催人魂魄,魏子修转身面对云倾跪着,微微垂着睫羽,道:“微臣不敢欺君”
云倾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冰冷的说道:“现在这里就只有本宫和你,没有其他人,本宫是你的主子,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魏子修回道:“微臣并不是有心要害颐贵嫔的,真的是微臣一时疏忽用错了药,才闯下大祸”
怎么还是这副说辞,云倾怒了,冷冷质问道;“为什么会用错药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本宫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本宫,被人收买”
魏子修闻言整个神经都提了起来,他望向云倾,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绝没有,微臣始终忠于娘娘,至死都是如此绝不可能被人收买”
他答的坚定,云倾略松一口气,但仍不能十分相信:“魏御医,本宫自问待你不薄,金子、院判、妻室本宫一一为你置办妥当,难道这后宫还有比本宫待你更厚的人吗”
如果没有那些情感的纠葛,凭良心说话,后宫再无一人能比云倾待他更好,可是情能伤人,也伤的最深,魏子修微微垂下睫羽,将眸底的疮痍略略遮掩下去,淡淡的说道:“娘娘待微臣恩重如山,这世间,除了微臣的父亲,再也没有人比娘娘待微臣更好”
“那你为什么要辜负本宫的嘱托”
魏子修无言以对。
云倾无比失望,满是沉痛道:“今日,颐贵嫔已与本宫恩断义绝,在这后宫之中,人人嫉妒憎恨本宫,本宫身处风口浪尖,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度过,生怕走错一步,深宫寂寞,颐贵嫔总是来未央宫给本宫作伴,本宫将她当成亲妹妹,对她推心置腹,对她诸多照拂,却不料今日之祸,使得前功尽弃,她与本宫姐妹情断,本宫又失去了一个能在后宫帮扶本宫的人,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孤立无援,本宫对你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助颐贵嫔平安生下这一胎,可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本宫为什么会用错药,到底为什么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