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然将手里的柳枝丢到一边去,拍了拍手。
“我送你进马车,只是因为里面安全而已。”
说完他偏过身走到一边去,看着刚刚柳树下的那只浅青色大拇指般粗长的活辣子。
郁飘雪跟过来,看着地上蠕动爬行的活辣子生理性的打了个摆子。
活辣子,西南方言,书面语毛毛虫,浑身触刺,人一碰到,那叫一个提神醒脑,撕心裂肺。
脑子里过了一遍,忍不住的又打了个摆子,郁飘雪一脸歉意的偏过头看向他,心虚的笑了笑。
刚刚要不是她突然尖叫,也不会引得双方动手。
“对……对不起啊,刚刚我……真的……”
她一面说一面心里狂跳,幸好殷湛然没事,要是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伤着可怎么办,他现在可只有三层功力啊。
“手如何了?”
他倒是没见生气,反而下巴一指她右手,她抬起手,右手背上火红一片,都是刚刚被扎的,这会儿看着还有些青色冒出,想想刚刚活辣子在手背上滚了一圈,那感觉,绝对比在手背上来一刀还要折磨人。
“这东西无毒,不过你可以用酒洗一下,敷点药便好。”
殷湛然倒是真的没怪她,毕竟事突然,再说这事,也的确是有点尴尬。
郁飘雪哦了一声,听起来十分的委屈,伸手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直接淋在右手背上,算是清洗,再拿过棉花将留在手上的酒精擦干,本来是要涂药的,但是查看了下,没那个必要,手上是被扎了起了点小包,用药也没用,反正用了酒精,干脆就拿过纱布直接裹了两圈。
“不上药么?”
“不用的。”
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摇头,殷湛然嗯了一声,见她畏手畏脚的站在自己面前。
“在宫里打你二妹,收拾嫔妃时的气势哪儿去了?别一副畏畏尾拿不上台面的小家子气。”
他看着郁飘雪这样子就纳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怕成这样。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她挤牙膏似得挤出这几个字,殷湛然哑然,原来还在纠结这个。
“我没准备,我……你功体不全,要是因为这个受伤,我挺过意不去的。”
她低着头抿唇,如临大敌这种情况她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这时候的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正在接受老师的教导。
“我以前也被扎过,没事,这里有马,我们骑马走,你会骑马么?”
他一句话转移了重点,郁飘雪嗯着声音点头,她是军医,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牵过马,殷湛然却将目光落在马车上,郁飘雪正好看见他的目光。
“看来,我们真的需要花似锦,至姝那件事,百草峰肯定是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