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那三位师兄弟的性命,不至于成为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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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远去的一辆马车上,唯真方丈正端于靠座上,闭目养神。
唯性大师则手持着一张刚收到的信符,略有些忧心地看着自己的师兄。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唯真方丈睁开了眼,目光依旧犀利睿智,炯炯有神:“我唯真屹立于世一百七十载,见过多少大风恶浪?没这么容易被人击倒!”
唯性大师就无奈的说道:“是墨家,有人看到墨长生入京了。”
“墨长生?”
唯真不由眸光一凝,再次现出了冷冽杀机。
墨家在六道司共有两位元老,墨长生就是其一。不过这位身为墨家钜子,常年奔波在外,主持墨家诸事。而此人在元老会的一票,都由他在六道司效力的师弟,当代‘鲁班’班海潮来掌握代投。
此人在这个时候入京,唯真哪怕用脚跟想都能知其用意,他却不屑的一声冷笑:“早知道这两票靠不住,他们师兄弟二人,本就更赞同朱明月的主张,只是担心朱明月彻底执掌大权之后排除六道弟子,使六道司独立于‘佛儒道法兵墨’六道之外自成一家,所以才捏着鼻子附从你我。
可两个月前,李轩却借助神器盟,将所有有关于傀儡机关的材料价格,都抬升了两到三成,又将出售傀儡的价格,降低一成。这可以说是捏住了墨家的命门,他们岂有不妥协之理?”
唯性大师就一声叹息:“如此一来,李轩手中就稳据八票。如果仇千秋成为朱雀堂尊,我们的形势会更加险恶。”
唯性心中略有些感慨,他原本与仇千秋交好,彼此曾是并肩作战过的好友。
可既然此人随了李轩与朱明月,那就只能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了。
唯真方丈听了之后,就笑了起来,眼含讥讽:“稳据八票?你哪里来的这个错觉?如果那个竖子也这样想,那么他会败得很惨。”
唯性大师的眼神一亮:“师兄你的意思是,李轩那边的几票会有人倒戈?莫非是儒门?”
“这你就不需管了,你需得知道,一个人的立场与心思,时刻都在变化。”唯真唇角冷挑:“这竖子手段凌厉,势如雷霆,确有几分能为,可惜在六道司的根基还是差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乘坐的马车缓缓停下。
唯性大师往外看了一眼,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是‘忠国公府’,当今大晋排名前三的勋贵。
靖难之时,初代辅国公皇甫神机之父‘河间王’皇甫玉,因辅助太宗统军与救驾之功,被太宗评定为靖难功臣第一。
可皇甫玉早死,在皇甫神机成长起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初代忠国公都是天下武臣之。
二代忠国公虞勇同样权倾朝野,在正统十年之后,代替初代辅国公皇甫神机执掌五军都督府。可惜这位,也战死于草原。
如今是三代忠国公虞仪,由于其父在土木堡统军战败,丧师辱国之故,至今未能在军中担任实职。
不过此人却已是六道司的元老之一,其父虞勇早在十五年前,就将兵家元老的位置,传到了虞仪的手中。
唯真方丈则走下马车:“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忠国公。因皇甫玄机一事,神器盟与大同走私军械案,北方将门大多都对李轩心怀不满。这位忠国公的立场,想必不会有变化。可有些事,还是得摊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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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李轩正看着立在中军断事官衙门前的三个侍女,一阵头皮麻。
第一个侍女,穿着鹅黄色的衣裳,她先朝着李轩一礼:“长公主殿下让我来询问,大人您今日是否回府,什么时候回去?”
这是虞红裳的侍女,就在两天前,虞红裳正式从宫中搬离,入住长乐公主府。
值得一提的是,天子不知何故,竟然还赐予了虞红裳‘开府’之权,可以在府中自辟官吏。
第二个侍女,则穿着一身道袍,做道童打扮,她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少天师让我问大人何时归府,她说您如果不回去,那么天师她就来寻你。”
这是薛云柔的贴身道童,兼半个弟子。
昨日午时,薛云柔从天师府回归,在李轩‘冠军侯府’旁边的道观入住。
第三个侍女,则是江南医馆江夫人身边的人,她木着脸道:“小姐她说这两晚刚好得空,可以帮大人您拔除刀意,修习神天双元法。”
李轩听了之后,就只觉头疼欲裂,他想自己这三个月当中,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修炼一门分身大法!
今天这情况,让他怎么管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