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师叔无心欣赏,一身气息锋锐得像似出鞘的刀剑。
然后到了隔天的二十二日,李轩这天没有上班,他在清晨时分,与薛云柔一起返回冠军侯府,在旁边的道观里面逗留半日,直到午时方出。
出来的时候,龙虎山少天师艳光四射,李轩也同样精神抖擞。
下午的时候,李轩则与那位神器盟主冷雨柔一起见了墨家钜子,在返回之后,李轩在那间工坊里面一直逗留到酉时末(晚七点)。
让独孤碧落瞠目结舌的是,这家伙之后竟还厚颜无耻的带着那位神器盟主,一起到旁边的江南医馆混了一餐饭。然后又与那位江南神医的女儿,独处了一个半时辰。
在这之后,李轩又跑去了中军断事官衙门,在那个名叫罗烟的男性校尉房里面留宿到了清晨。
独孤碧落颇觉震撼,心想这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人?
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师叔寻到出手时机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
柳宗权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在二十二日早上的时候,还是很气的。可到了下午,独孤碧落的这位师叔已经完全气不起来了,他一脸的无奈。
直到二十三日,独孤碧落望见一个红衣女子从承天门策马而出,来到了中军断事官衙门的前方。
她认出那位,正是当朝长乐长公主虞红裳——
正在公堂之中处理着一桩军中斗殴伤人案的李轩,也心有所感,抬眼神色错愕的看向了门口。
虞红裳的面色青白,行步如风的走入到堂内。
“轩郎!”此时虞红裳的声音,额外的清冷寒洌:“关于黑昙花,太医院那边已经有结果了,父皇他让你速速入宫一趟。”
李轩顿时容颜一肃,当即起身询问:“结果如何?太子香囊中的粉末是否黑昙花,又是否能引脑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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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紫禁城太和门,高据于宝座之上的景泰帝,也在问着同一个问题
“太子香囊中的那些黑色粉末是否黑昙花?此物的药性,是否太子暴病之因?”
他问的是殿堂之中,一位穿着五品青袍的老者——那正是现任的太医院的院使。
“确实是黑昙花!”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青袍老者的神色凝肃异常:“我们太医院以秘法还原,确证那确实是黑昙花无疑!”
景泰帝抓着扶手的双手,不由一阵青筋暴起:“那么这黑昙花,是否与太子的脑瘤有关?”
“还未能确定,可以目前的试验结果来看,微臣猜测是有关的。”
青袍老者深深的一个呼吸,然后才开口道:“陛下,这五天时间,我们以诏狱中的死囚做试验,尝试将大量的‘黑昙花’粉末混合太子香囊中的其它香料成分一起燃烧,以它们燃烧后的烟雾薰灼犯人。最后一百人当中,有两人当场晕迷。”
景泰帝就目光一凛:“这两个人,爆了脑瘤?”
“没有。”青袍老者摇着头:“不过我们用法术窥察这两人脑部的时候,现他们的脑内有生成肿瘤的迹象。陛下,一切瘤类,都是受外界因素刺激,人体血肉增生,或者突变而成。”
他语声沉冷道:“这‘黑昙花’引脑瘤的几率较低,可是陛下,太子他本身就有着脑瘤,只是因许久以前,被逆贼‘真如’以秘法镇压而已。”
轰!
此时那龙椅的一对扶手,都被景泰帝生生的捏碎。
这位面肌抽动,胸膛起伏,几乎从牙缝里面吐出声音:“恶毒,如非是冠军侯查得奸邪,朕几乎就被贼人所欺!来人!”
他蓦然一声怒吼,震荡殿堂:“将‘黑昙花’一事传告朝野,让他们都给朕听清楚了,这是否朕在迁怒,是否无事生非?”
整个太和门内,所有人都是脸色苍白。
除了都知监领太监王传化奉命匆匆离去之外,其余随侍的太监内侍都在景泰帝的神念重压下,纷纷匍匐于地。
景泰帝则努力平复着怒意:“左道行,还有朕的冠军侯呢?他二人可已入宫?”
“陛下,臣已经到了。”
殿门处,李轩与虞红裳联袂而入。他的脸色,同样凝肃无比:“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那些‘黑昙花’的粉末,是怎么进入太子的香囊的。还有那两个喇嘛,与此事究竟有何关联。”
那两个喇嘛上师,总不能隔着数丈之距与太子见一面,就将粉末送入到太子的香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