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身体并没什么问题,至于精神欠佳,或许跟你所说的事有关吧。老爷子若是能够从打击中走出来,就不会有事的。”孔缺目光灼灼的看着宛柔,说。
宛柔苦笑了下,说:“去年,老爷子的长子进了监狱,被判三年刑,今年,老爷子的二儿子,也就是我的老公因车祸……老爷子久经商场,是个坚强的人,若是换做旁人,恐怕真的受不了这个打击。”
孔缺心中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宛柔没听清楚,不明就里,问道。
孔缺笑笑,说:“没什么。人生无常,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住的,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的生活下去,不仅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
“孔缺大夫说的对,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照顾好公公,打理好公司。”宛柔笑了下说,她心中却有一丝触动,她实在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孔缺会说出如此透彻的话来,或许,他真的拥有一颗济世为怀,悲天悯人的心肠。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给老爷子起针的时间到了,孔缺起身走到卧室把针从老爷子的脸上起下,当他起掉最后一根针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接着就是嘴巴微微一抿,露出一丝笑容。
见状,孔缺冲他一笑,说:“老爷子,您感觉怎么样?”
“孔大夫,谢谢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医术竟这么高明,神医呀。”老爷子说出了自孔缺出现后的第一句话。
“爸,你没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您老人家。”宛柔抱着老爷子,喜极而泣。
这算是孔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给人治病,看到这二人如此,心中很是感慨,同时也暗自下决定,只要何太乙让他出诊,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一定不拒绝。
………………
这是一间书房,装饰的古色古香,在这样的书房里,本应该摒弃杂念,安之若素的端一杯茶,捧一本书,享受生活,然而,郑杏春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茶杯在他的手中颤抖着,与茶杯盖出咔咔咔的声响。
他在生气,他实在是想不到师父竟然真的让那个使他受辱的毛头小子去出诊了。
这算什么?你不是应该向着你的徒儿的吗?即便是你不为你的徒儿出这口气,你也不应该把这个毛头小子请来做医生吧?就算你喜欢他,给他一份工作,你怎么能真的让他出诊呢?你可把我当成你的徒儿?你我几十年的师徒之情,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所谓的‘天造之才’这四个字?
郑杏春越想越生气,几次,他都想愤然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出去,好让粉碎的茶杯将他的愤怒粉碎。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自诩还是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跟一个无名小辈置气呢?况且,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师父也一定会生气。
这个小子可是师父请来的,自己生气,岂不是拆了师父的台?
自己还未得到师父的《吐润决》,绝对不能惹师父生气。
但是,自己可以让师父失望——只要师父对这个小子失望了,一切就好办了。
郑杏春想到这里,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猛然抬起头,如刀一般锐利的目光望向站的远远的,却如标枪一样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低着头,眼睛望着地面,又似乎是望着自己的脚尖,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鬼手,我问你,针灸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