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今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前,若是我年轻时,不说三万六千条,即使十万也不用忙到现在。对了,小伙子是来求药的吧”?老叟一愣后,问道。
勇士连忙跪下,求月老赐予一副仙药。
月老皱了皱眉,淡然道:“这本不该归我管理,但你的诚心确实打动了我,这样,我这有一颗从太上老君丹炉内炼制的残缺品,治理人间百病不在话下,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勇士连忙点头,莫说一个即使千个百个都不在话下。
月老笑着摆手:“你先不要急着答应,我问你,你可知道月老负责七界姻缘,可七界唯独他没有姻缘线吗”?
勇士摇头,宣称不知。
“其实我也不知,每任月老都是如此,如今我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寻思着是不是在七界各找一个代理人,我想跳出世俗之后,是不是可以找个老娘们,让她帮忙做做饭,洗洗衣,暖暖被窝,要知道虽贵为仙,一个人孤单久了,也会累的。”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七界六道谁都有权利去爱,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可唯独牵扯亿万姻缘线的月老没有这样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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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不知道谁送的药,是好心,是歹意?可洛玐明月已经无法支撑多久,秋水一剑还是决定一试。
这是医学类的一个奇迹,只是一天,洛玐明月便恢复了当初如花的姿色,甚至尤胜当初。
秋水一剑大喜过望,在帝都将军府大摆宴席。
可明月像是失去了笑靥,再也回不到当初在小山坡翩翩起舞,迎风而笑的精灵模样。
时间一晃便是几年过去。
秋水一剑还是当初的秋水一剑,洛玐明月一直没有展露过笑脸,即使她的父亲上门,同样是冷冷的一副神情。
即便秋水一剑闲暇时带她走访大山南北,网罗天下名贵奇珍来博得明月一笑,却终不得效。
那一阵,北方兽族再起波澜,秋水赶回北方镇压,将明月留在帝都,既安全,也不想她再回忆曾经,伤上加伤。
对于明月,除了拆散当初的姻缘,他真的是尽心尽力的呵护,嘘寒问暖,即使她的小事一向都以大事处理,他不明白,为何已经过了多年,明月还是依旧?
那一天,明月由丫鬟陪伴,到街上散心,周围还有守卫随从,一般的寻常百姓,见着避让。
她很不喜欢这些护卫随身,但也明白是秋水好意,倒也不好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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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单开单,买双开双,买定离手!买的多送得多,压表姐赔表妹了!
“开开!快开!”
“三三五……十一!对不住了啊各位,单!”
“切!没劲!走了走了,不玩儿了!”
“各位慢走啊!下次再来!”
不起眼的街角处,豆子笑嘻嘻地冲那帮散去的小子们摇手,将铺在地上的蓝布的碎银子一个个拾起来塞到荷包里,塞一个说一句:“这个买烧鸡,这个买桂花糖,这个……”
还没数完,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银两无条件没收。
“好的不学,又学人开赌档!”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粗衣布鞋,挎着一个笨重的木箱,一手揣银子,一手揪住豆子的耳朵,看了看蓝布上的一堆花生米,“又拿花生米跟人赌单双!”
“有时候也拿瓜子儿……哎哟,师父我错了!”豆子故作夸张地后着耳朵,挤眉弄眼道:“您老那不是忙,又不带我一块玩儿,蹲在这儿实在无聊,不如赚几钱银子呢!”
青年松开手,戳了一下豆子的头,宠溺的道:“师傅不去多挣点钱,拿什么养你?徒弟你的饭量比猪还大。哎!赶紧收拾收拾走人,今天桥头东村那边赶集,咱们得赶紧过去,不然非被你拖垮不可”。
朝阳下,师徒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家当,坐上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吱吱呀呀的,刮一阵大风都能吹散架的驴车,赶着那头坏脾气的小毛驴出了城门,在炎炎的夏季,往桥头东村而去。
他们是俗称的江湖艺人,师父叫豆芽,徒弟叫豆子。耍刀弄剑劈石爬杆儿这样的活儿他们可做,对于那些热闹奇巧的小戏法,抹花了脸演些逗人捧腹的滑稽戏也做,偶尔卖一些吃不好也吃不死的丸药,比起那些人丁兴旺的大班子,他们来来去去就只有师徒二人,收入不算多,饿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