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柄青连忙跟进来,然后反身就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我们屏住呼吸,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只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跑过去了,一刻也没有停留,有人一边跑嘴里还嚷嚷着:“抓住他们,五百万就是我们的啦……”
很快,这声音就渐渐远去。
我还是紧张的盯着那扇木门,被我按住嘴的少女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的望着我。我把她“壁咚”在墙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应该非常可怕吧?我浑身是血,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血人一样。
暴柄青又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他们应该走了。”
我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把手从少女嘴上放下来,微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恶意的,希望你不要喊叫,可以吗?我们只想在这里躲一阵子,不会伤害你的。”
“嗯……”也许是因为我对她笑的缘故,少女不再那么紧张了,很乖巧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一番。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十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浅色的睡衣,有些散乱的长披在两肩,带着一丝慵懒的韵味,却更能够勾人心魄,而且是她的相貌十分干净,身上有着和小凝一样的气质。
女孩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低下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受伤了?……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屋里有药箱,要不要……我帮你们处理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真的吗?那真是谢谢了。”
少女微笑的点点头,笑起来也像是白莲花一样的干净。
这时暴柄青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锐利。
也许是因为这家伙身上戾气太重的缘故吧,少女身子微微一颤,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怯生生的躲在我的身后。
我不禁摇头笑了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煞气收一收?别老看谁都跟看死敌似的。”
暴柄青沉默着没有说话,但眼神也稍稍柔和了一些。
“嗯……跟我进来吧。”少女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屋里走。
我和暴柄青跟在她的后面。来到客厅里,她先给我们倒了一杯水,我拿起水杯一口气就灌进喉咙,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然后我们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屋子。
这是一个大约只有60平米的小房子,客厅很小,房间也只有两个,没有阳台,而且很破旧。四面墙瓦都掉色了,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不过这里却被人收拾得相当整洁干净。
女孩从在柜子下面找了找,便拿出一个木质的药箱来。她一口气把药水、棉签、酒精、纱布全都拿出来,然后用棉签球沾着酒精,细细为我消毒上药。
进来的时候,我还拿着一把西瓜刀,现在也扔到一边了。
伤口有些痒又有些疼,但我只是默默地忍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女孩的手法很轻,慢慢帮我把伤口包上,至少把血给止住了。她又拿着棉签到暴柄青的面前,不过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暴柄青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女孩就立马把头低下了,害怕得不敢看他。
“算了,我自己来吧。”暴柄青淡淡的说着,然后从女孩的手里拿过棉签和纱布。
这么一说,女孩倒是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微笑道:“麻烦你了,真是谢谢。”女孩撩了撩额头前的头:“没关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女孩也微笑着说:“噢,我叫向叶子。”然后她又用手指在空中画了画,告诉我是哪个“向”。
“向叶子……”我在嘴里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