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办公室里传出了撕心裂肺、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龙哥，楼下的人都搞定啦！”阿光嬉皮笑脸的推开门，正好一个人影重重倒在他面前。

是老鬼，他的身上全都是血，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痉挛着，几乎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随即冥亚龙也提着刀走了出来，他用布把钢刀上的血迹简单的擦了擦，淡淡的说：“把他处理掉吧。”

“嘿嘿，得嘞。”阿光说着，把老鬼的脑袋提了起来，正准备下刀。老鬼害怕得双目惊恐地不停摇头：“不要，不要……”

阿光想了想又问：“龙哥，是杀了还是废了？”

冥亚龙脚步停了下来。老鬼浑身一个激灵，连忙道：“不要，不要，别杀我！别杀我！”满脸尽是恐惧之色。

“这几年你帮暴亨力杀了不少人吧？”冥亚龙瞥了他一眼，缓缓的道：“你在杀那些人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么跟你求情的？”

老鬼一下子就跟噎住了似得，说不出话了。

“也许你已经忘了吧，你还记得一个叫小豹子的人么？”冥亚龙问道。

老鬼露出迷茫之色，看起来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冥亚龙似乎猜到了他不会记得，缓缓解释道：“他是我三年前收的一个小兄弟。”

“当时他因为家庭的原因辍学了，在一家民间赌坊里面打下手，挣点钱。当时他服务的对象就是你。偏偏那天你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你被你的老大给骂了，同时那天你的牌运也很差，坐在那里一个晚上输了上万块钱。于是你便拿小豹子泄，你知道他这个年纪出来干这行的人，基本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所以你随便找了个理由，冲他火，说他把你的牌运给带没了，同时把茶杯砸在了他的头上。”

冥亚龙的语气阴沉了下来：“他当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而你，是手段狠辣的黑社会。这一砸你直接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小豹子流了很多的血，但你觉得这小子基本上是活不成了，所以就没把他送去医院。为了避免东窗事，被条子盯上，你随便指使了两个兄弟把他扔到郊区去埋了，那民间赌坊的老板和你是同流合污的，所以当然也不会揭你。到现在，小豹子的父母都只认为他是离家出走失踪了而已。”

“只有我，也是废了很大的劲，才搞清楚真相。”冥亚龙的脸色阴霾无比。

老鬼一脸的错愕，呆呆的望着冥亚龙，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冥亚龙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起这个事儿了。老鬼这辈子杀了太多人，也不会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人不会记得他曾经有过多少衣服、那些衣服都是什么颜色的一样。

“还是想不起来对么？”

“不不，不是……我……”

“没关系，我不指望你能记起来。”冥亚龙说着，声音冷冷地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