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弑母的仇人就在里面,和我仅仅只有一门之隔,这是我第一次离他的距离只有这么近。
但,我却犹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心中忐忑不安,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要生。
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陷入疑虑。
尧悦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季南,我们的时间不多……”
我顿了顿,深呼了口气,点点头道:“嗯,走吧。”我伸手抓住门把,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回头了,哪怕里面是一个陷阱,我也必须要进去闯上一闯!
“吱呀——”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我也同时从白大褂里掏出了手枪,“咔嚓”一声给子弹上了膛,对准了房间内。
然而我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埋伏,房间内空空荡荡,洁白的床、洁白的被单、洁白的窗帘,随风轻轻飘荡,天花板上面的风扇“呼噜呼噜”的旋转着。
难道是我想多了?
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用被子掩盖着,背对着我们,没有任何动静。
我警惕的盯着那被子下面的人,和尧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尧悦点了点头,也从衣服里掏出枪来,装上消音器,站到一边警惕的对准了床上的人。我缓缓朝床走了过去,一手握着手枪,一手缓缓伸出,抓住了被子。
我沉下了脸,咬牙切齿:“戴黑虎!”用力掀开了被子。
但当被子掀开的一刻,我顿时愣住了,随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并不是戴黑虎。
而是一个死人。
虎老六!
我惊愕的瞪着双眼,尧悦也张大了嘴巴,不禁捂住了嘴,瞳孔微微颤抖着。
虎老六几乎是以一种脸部扭曲的姿态死在床上的,他临死之前都没有合上双眼,铜铃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而又恐怖的东西,以至于死后还保持着这么狰狞的表情。脖子处咽喉上一个淙淙血洞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被子下面的床单全都被血给染红了。毫无疑问,他一定是连声音都不出来就毙命了。
我相信尧悦和我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这番景象吓得呆若木鸡。
我想象过掀开被子的许多画面,我想象过有可能是戴黑虎的替身,掀开被子后就立马伸出一杆枪对准我的脑袋;我也想象过那下面根本就没有人,可能就只是一个枕头;我甚至还想象过下面是一捆炸药,只要一掀开被子就能把我和尧悦连房间带人一块炸飞……
但我无论怎么想象,都没有想象过会是这样的一番画面。
我的呼吸浓重万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可能?这里不是戴黑虎的房间吗?怎么虎老六会……而且,就在刚刚他不是还在另一个房间跟虎爷说话的吗!?
无数的东西掺加在一起,卷入大脑,在我脑海中回放。这令我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