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三天?我还以为我已经睡了一个世纪。”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很疼,来自骨子里的疼,咧了咧嘴,说:“感觉就像是重生过的一样。”
“你确实差不多是重生过了。”冥亚龙瞥了我一眼,悠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在你这昏迷的三天里你做过多少次手术?大大小小至少有七八次。”
“七……七八次?!”我微微张了张嘴,不由的感到惊愕,随即又无奈的说:“怪不得,我一醒来就觉得好像经历过全身改造一样。”
“医生说,你身上有些骨骼都已经移位了,居然还能活这么久,也是个奇迹。”冥亚龙抱着双臂斜视着我,说:“你之前能在警局里活动,完全是靠着止痛药在强撑着,否则在那种剧痛下根本动都动不了。你上了七八次手术台,其中至少有一半的次数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医院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手术的医生都快放弃了,要不是阿光拿着砍刀架在主刀医生的脖子上恐吓他一定要把你救活,或许你早就已经被放弃了。”
“嘿嘿……看来老天是觉得我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完,不让我死。”我呵呵笑着,顺手摸了摸趴在我被子上的小凝的头,“对了。”我忽然又问:“那天你坠下深谷之后,究竟生了什么事?侯冰獠呢?”
冥亚龙沉默了一下,说:“那天,我们一起从山上坠下去。”
“在空中的时候,我们又交手过了几招,但由于在空中借力不稳,所以谁也没能奈何了谁。他明显身上有伤,动作非常不利索,否则那天也不会被我拉下山谷了。”
“沿途,我们各自都不同程度的撞到凹凸不平的崖壁,崖壁上长着树梢,以及锋利的石刃。我的运气比较好,只是被树梢划到了一下大腿,口袋里泡水的手机帮我挡了一下,否则我想我会被那树枝阉成太监。”
听到这,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
冥亚龙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不不不。”我连忙摆了摆手,又问:“那侯冰獠呢?”
冥亚龙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侯冰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的大腿被刮到的时候,被那崖壁上的树梢卡了一下。因为我是落在下,侯冰獠是在上,他见我被卡主,就拔出匕来想要刺来。我的肩膀被他刺了一个窟窿,但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把匕拔出来,通过他往下坠的力量,我脱离了那树梢的束缚,不过代价就是,我的半条裤子被扯烂了。”
我憋着很想笑,要是阿光或者邢宇他们,我铁定就问问他当时是不是连内裤都露出来了,但看冥亚龙那张正经的脸,我就没好意思问出来。
冥亚龙继续说:“接下来就是在空中的一场拉扯战了,但他始终是在我的下方。到了半山腰以后,崖壁变得不太那么陡峭,但那里有一块突出的锋利石头,以当时坠下去的角度,会直接从背后刺穿侯冰獠的心脏。侯冰獠也意识到了,但在空中无法躲闪,想要调整角度,却被我抓得牢牢的。最终他只能伸手去推旁边的崖壁,试图改变坠落的轨迹……”
我瞪着眼睛,见冥亚龙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那后来呢?”
冥亚龙顿了一下,说:“他成功推在崖壁上之后,确实成功稍微改变了一些角度,但他当时或许是低估了下坠的速度吧,还未来得及把手缩回来,他的那只手就在半空中被那崖壁的石刃给割成了两半。”
“什么?那他现在不是……少了一只手?”我惊愕的问道。
“嗯。”冥亚龙漠然的说:“断掉的手掌可能现在还卡在那石刃上,这么多天过去,可能已经被乌鸦给啃食掉了吧。反正是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