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直接追上去,但是却被追上来的思思抓住了。
“你干嘛,我要去追小草。”我急了。
“别追了,你这样是在伤害她知道吗,她现在很内疚,你知道吗?”思思严肃的说道。
“啊,什么意思?”我彻底糊涂了,黄秀梅和夏凝雨也不解。
于是思思就把原委说了出来。
思思的爸爸和妈妈都是手脚错乱者,如果只有小草治愈好了,那等于“背叛”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小草心里很难受,也很矛盾。
“我去,把她父母一起治好不就得了。”我晕死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黄秀梅皱起了眉心,说道:“这事情不简单哦,你以为调换手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需要考虑到经脉的连接,骨头的连接,没有大半年的时间调养根本不可能下地走路。小草年纪小,治愈起来还有希望,但是她爸妈已经用手走路几十年了,调换后,他们的手能成为真正的手吗?还有他们那么大的年纪了,要想手术也很难下手,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辈子用手走路,已经习惯了,习惯这个东西是最可怕的,就好像我已经习惯了你一样。你让我戒掉你,那比死还要难受。”黄秀梅说着说着竟然说到了我的身上。
对于这赤裸裸的示爱,思思惊艳了。“哇,原来秀梅姐姐喜欢小北哥哥啊?”
“恩,当然喜欢了。”黄秀梅笑嘻嘻的说道。
“那……那我喜欢夏哥哥,夏哥哥要不要把我和念念一起娶了啊?”思思打趣的问道。
“这个……这个以后再说吧。”夏凝雨为人善良没有直接拒绝。
“你认识小草的家吗?”黄秀梅不死心,本来到嘴的分数,就这样逃走了。
“肯定认识啊,一个村子的怎么会不认识呢,但你想干什么?”思思沉下来,走到黄秀梅身边,认真的说道,“他爸爸妈妈脑子有些问题,你确定要去吗?”
我笑了,这个村子能有几个人脑子正常的。
“要去,不试试,我心里不甘心。”黄秀梅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吧。”于是思思带着我们往小草家走。
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小草的家和她的名字一样,这个家是用草搭起来的,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样的窝,真的是叹为观止啊,这样一想思思家里就是小康水平了。
“这个哪里是什么家啊,根本就是一个窝。”我说道。
“小草的爸妈都是手脚错乱者,能活着就是奇迹了,你还想他们赚多少钱盖房子,怎么可能呢。”思思嘟着嘴巴说道。
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问题,我拉过黄秀梅低声问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如我们就用钱收买村民吧,我们给他们治病,再给他们钱,这个世界上有钱什么都能做到。”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规则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要是用金钱交易的话,一经核实,就要取笑参赛资格的。”黄秀梅冷下脸说道。
我悻悻然的走开了。
草屋就两间,进去后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整个房间都不能说是房间,就是找了个地方搭的草房子,都没有吃饭的桌子什么,地面上就铺着几张席子,中间拉了一根线,挂着衣服和别的家什。
“小草!”我看到了小草,她背着我,在犄角旮旯哭泣呢,看她哭,我心里很难受。
“你们怎么来了?”小草转过身问道。
“我们来和你父母说说,希望他们能同意你做手术。”我说道。
“不可能的,宣传单下来后,我爸妈就警告过我,不要来找你们这些医生。”
“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爸妈不也和你一样,手脚错乱吗,为什么他们甘愿这么受苦也不来医治呢?”我心想要是小草一家都来医治的话,那一下子就是18分,现在排在第一位的也就20分。
“我爸妈说了,这是苍天给我们的惩罚,我们上辈子一定做了坏事,这辈子是来赎罪的,要是逃避赎罪的话,下辈子可能会有更加严厉的惩罚等待着我们。”小草哭哭啼啼地说道。
“啊?”我震撼了,竟然还有这么愚昧无知的说法。
黄秀梅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继续说下去。
思思和夏凝雨走过去安慰小草,我和黄秀梅走了出去。
“小草父母果然是脑子有毛病的。”我气愤的说道。
“我觉得小草父母的这种思想是正常的。”黄秀梅一语惊人,我嘴巴都圆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于是黄秀梅就跟我解释,小草父母的这种思想是对的,就好比过年的时候砸碎碗,人们会马上就说“岁岁平安”,这都是一种自我暗示,是抚慰自己心里的话语,比如出门钱包掉了,人们常常会说,就当破财消灾了,这都是一种自我暗示。再举个实例,老母亲照顾瘫痪在床的儿子50余年,记者采访这位白苍苍,已经80多岁的母亲的时候,这位母亲,说过一句话“就当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他来要债了,我就治好还债了。”
小草的父母最开始肯定抱怨过,辛酸过,但是这抱怨和辛酸不能改变命运,就会产生另外的一种暗示——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久而久之这种思想就变得根深蒂固,但是正是因为有了“赎罪”的心理,自己的内心才没有崩溃。
他们也把这个思想传给了小草,思想禁锢住了后,就不会改变。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治疗手足错乱病症,是非常耗时间的,虽然医药费不用钱,但是这大半年中,他们靠什么活下去呢?可能小草的父母也有这一层的考虑吧。”黄秀梅叹口气分析道。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被你这么一点拨,我茅塞顿开。”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摇摇晃晃走过来一男一女,出年纪上判断,应该就是小草的父母。
“你好,你们是小草的父母吗?”我迎上去,礼貌的问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