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安阳也现了事情不对,拉住戎老三的手道:“老三,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戎老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甩开他的手,往铁笼的方向跑去。本来他与铁笼之间就没远,再加上情况突然,谁也没来得及阻止他,他竟然一下子钻进了铁笼,站到了鳄鱼的对面。
鳄鱼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衡量他的灵魂一样,让他脚软心虚。再也站立不住,戎老三软着身子靠在笼子的边缘处,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好似有什么大事要生一样,就连戎老二都睁大了眼睛,心噗噗直跳的往笼子里面看着。他怕一会儿会出现的血腥场面,也担心自己的命运,更有些后悔,也许他不该逼戎老三这么做,毕竟他是他弟弟。
千头万绪,五味杂陈,戎老二根本没有时间理清他这时到底想的是什么。
戎安阳是知道戎雀的计划的,给这条鳄鱼喂了药,借助它来吓唬大家,让凶手自投罗网,所以他不担心戎老三的安全,只是很吃惊这凶手怎么会是戎老三,怎么可能是他呢?!
戎雀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转身对裴远道:“凶手已经找到了,让大家散开吧。”
裴远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只能相信。让大家各自回家,衙役们开始清理现场。
大部分人都散去,只有小部分人留在远处想看看热闹。戎老二感觉事情不太妙,就想跟着人群一起悄悄离开。
“二叔,你要去哪?”戎雀一直盯着戎老二呢。
戎老二讪讪的笑了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这场戏如果少了你,怎么能这么热闹。”戎雀对着裴远示意了一下,裴远立刻不由分说的扭住了戎老二。
戎家的竹楼前,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完全明了,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有众多衙役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众相关的人。
戎老三惊魂未定,坐在地上两眼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戎老二则一边跟戎安阳说话,一边替自己开脱着罪责,“大哥,我也是无意中听见这件事竟然是老三做的。当时,我就想去官府报案的,可是老三他一直求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替他隐瞒的……”
戎老二全然忘记了自己威胁戎老三的事,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有情有义,情法两难之时选择亲情的好哥哥。
戎安阳虽然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太真实,但也许他心底里更愿意相信戎老二还是顾念兄弟亲情的,所以倒是没太责怪戎老二,只说他这样不对,差点害了戎老三等等。
戎雀听了,一撇嘴,也就是她这个便宜爹才会相信戎老二的话。
“这件事怎么办?”裴远问戎雀。按照常理,凶手既然已经抓住,就把他送进大牢等着知县开堂问罪就行了,可是他毕竟是戎雀的三叔,他自然要考虑戎雀的感受。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戎雀说的一点情面也没讲。于她来说,戎老三根本就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为了跟她竞争生意,差点害死那么多条人命,她觉得怎么处置他都不过分。
“就等你这句话呢。”裴远嘿嘿一笑,过去就给戎老三拷上了铁链。拷完之后,他又回头看戎老二,似乎在想该怎么处置他。
县官说过,知情不报者也是重罪,按照这个来说,戎老二也得进牢房了。
戎老二脚都软了,使劲拽着戎安阳的袖子,“大哥救我,我不想进牢房。”
戎安阳当然很想救他,可是他更想救戎老三。他进牢房可能只是受一点皮肉之苦,可是戎老三,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掉脑袋,所以他没理戎老二。
戎老二求助无果,一眼看见了旁边自己的儿子戎景金,赶紧道:“景金,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进牢房吗?那牢房是人进的吗,好人进去,都得扒一层皮,我这身子骨进去,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爹死吗!”
戎景金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了,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在衙门帮差的机会,正想好好表现一下,他爹就做出这种事,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恨自己的爹怎么这么不争气,更讨厌自己的出身。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爹,这么不管他肯定也不行。
就好像蜗牛背着沉重的壳一样,戎景金几乎是用挪的,挡住了裴远的视线,小声嗫喏道:“能不能,能不能饶过我爹一次?”
戎老二就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躲在了戎景金的身后。因为戎景金还没成年,个子没有他高,他甚至佝偻了脊背,好让戎景金能挡住他。
裴远也挺喜欢戎景金的,踏实、努力,本打算等这个工程一结束,就让他进衙门的,可是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他如果真那么做,难免别人会不服。
“你现在让开,我就当什么都没生过。”裴远对戎景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