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张荣凤看着狗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站住!你这个操蛋鬼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你小子是不是又逃学了?”
“婶,待会我再跟你解释,我先帮他们把草放回去,回来再说话。”狗剩说完背着粪筐,就往里面走去。
建业开开街门,狗剩把猪草放在了院子里,对建业和建宏说道:“今天的事要保密,谁也不许说出去,咱们骂事(誓)!”狗剩说着,便双手的母指肚相对,双手的食指肚相对,形成一个圆心形,用右手的中指向圆心里不停的用力戳去,嘴里还说道:“谁要是透露了消息,给谁娘‘噶及噶及噶’!”
建业和建宏也一本正经的学着狗剩的样子,着毒誓,这是乡里人最肮脏最狠毒的对天誓的语言!
“婶,我姚叔在吗?”狗剩从建业家出来,便直径的来到姚健家。
“找你姚叔干嘛?你也太淘了吧,今天怎么又没上学了?”躺在门洞里躺椅上的张荣凤问狗剩。
“嗨,别提了,几句话说不清楚。中午了,我给姚叔打了点野货,放下我就走。”狗剩说道。
“小子,进来吧。”这时候,院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行呀穷小子,知道巴结你姚叔了,去吧!”张荣凤冲着狗剩屁股上踹了一脚说道。
“姚叔歇着啦,没去打猎呀?”狗剩来到院子里,看见一个人躺在一张躺椅上,旁边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一把茶壶,摆放在茶几上的两只茶杯中,还在袅袅的升腾着热气。
这个人就是老姚。
“下午去。怎么着,给姚叔弄什么野货了?”老姚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问道。
狗剩瞄了一眼悠闲的老姚,从兜里掏出来一大堆死麻雀放在了地上说道:“给,姚叔,够你喝一壶的!”
狗剩始终弄不明白老姚家为什么从来不干活,为什么整天吃喝不愁,这样的消停日子是全村人独一份的,没哪个人家能跟他们比!
“怎么说话了?嗯?会不说话?嗯?兔崽子你个!”老姚听着狗剩的话特别扭,白了一眼狗剩又说道:“好家伙,还真不少!”老姚看了看地上的麻雀说道:“有种,这要是搁以前,你小子定是个嘎人(有出息)!可惜生不逢时呀!乱世出英雄,昌平出才人,你还是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学习上吧!”
“姚叔,我跟姚健哥不一样,我不是那块料,拔个气米心,捅个老鸹窝我在行,你要是让我看书,还不如爹娘别生我,我看见书本就头晕!”狗剩说道。
“谁是那块料呀?啊?关键是认识,啊?你压根就不往那地方想!拿起书本是状元,放下书本是汉子,这才能拿得起来放得下!啊?懂吗?啊?”老姚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狗剩说道:“今天是不是又罚站了?啊??”
“哎呦我的姚叔也!你就让我消停会吧,在学校没个好,回家了你还数落我,还让人活不活了?得,东西给你了,我回去看看我娘。”狗剩听着老姚做一个“啊”,又一个啊“的,忽然间又想起了余老师和独眼龙,他也不知怎么了,听见这个“啊”的就恶心!于是,便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老姚瞪了狗剩一眼,又冲着门洞喊了一嗓子道“张姐,过来把这些麻雀炸了。”
老姚跟张荣凤是两口子,但老姚总是叫张荣凤叫张姐,听起来怪怪的,百姓人家没这样称呼的,狗剩时常心存这个疑问,想问个究竟,但又不敢多嘴!
“姚叔,我来帮你剥皮吧。”狗剩说着就去拿地上的麻雀。
“不用不用,这种小事还能难住你姚叔呀?”老姚说道。
狗剩对老姚的话深信不疑,这点小事难不住他。他是这里公认的打猎高手,一把长筒猎枪,靠着两条腿,这里的方圆百里,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近了当天就能回,远了两三天才回来一次,逢回必满载,从不空手!
“一会听哨声,自己过来拿!”老姚冲着狗剩说道。
“哎,知道了姚叔!”狗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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