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双臂撑着茶几逼近颜雅,吓得颜雅直接靠到了沙背上,她不为所动地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站在金钱和地位的制高点上看我,就别怪我站在智商和道德的制高点上看你,反正就这么点事儿,这些年来占着别人的老公和父亲作威作福真是辛苦你的荷尔蒙了,我真心希望你可以以此为乐,并且永远乐此不疲,门在那边儿,再见不送了您。”她指向大门。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就在方小舒指向大门那一刻,薄济川就从外面把门打开了。他应该是早就在外面了,也不惊讶颜雅在这,只是把门敞开了侧站到一边,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颜雅已经懵了,自从嫁给薄铮以来就从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还一下子说这么多,她需要一个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于是她落荒而逃了,回头都不敢回头,第一场较量完败给方小舒。
薄济川关上门看向方小舒,似乎想说什么,但方小舒直接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还重重地甩上了门,以此来表达她的坚决,徒留他一人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
怎么这样,明明说好了当爹一样供着的,不算数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狼一样防着?
这一整天方小舒都没出门,只是半夜的时候裹着旧大衣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别墅。
由于灯关着,楼下很暗很安静,所以她没现坐在沙黑暗处的薄济川。薄济川端着水杯拉开窗帘看着快步走在夜幕里的方小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迅速拿起车钥匙跟着出了门,甚至都来不及穿衣服,开着车追向她,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他悄悄跟在出租车后面慢慢开,两辆车最后停在了市医院门口,这让薄济川愣住了。
方小舒下了车也没理会周围有谁,付了钱便一路小跑朝医院里去了,薄济川将车停好后悄悄尾随她进了医院,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穿过几条走廊办好手续,躲在了值班医生门外。
门里的谈话声很小,薄济川听得很勉强,一开始只是例行问诊,他听到方小舒的胃似乎不太好,好像是又犯胃病了,而且貌似心脏也不太舒服,于是他不免有些心急,又靠近了门边一些,努力听着。
约莫安静了十来分钟,应该是在做检查,片刻之后医生和方小舒的交谈声才又响了起来。
“没事儿,只是轻微呼吸性窦性心律不齐,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担心。”医生温和地说道。
方小舒带着些疲惫和调侃的声音很快跟着响起:“是这样?我还以为那是爱情的感觉呢。”
薄济川先是因为医生的话松了口气,再听见方小舒的话不由自主轻笑出了声,然后便听到方小舒在里面厉声道:“谁在外面?”
……
为了不让自己怎么看怎么有点失礼和猥琐的跟踪偷听行为被现,身为家教涵养都非常棒的市长公子的薄济川根本来不及思索,直接跑了。
是的,跑了。
像一只被驱逐的兔子,灰头土脸地夹着一小朵圆墩墩的尾巴跑掉了……方小舒倚在门边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手指拂过唇瓣,笑得非常奸诈。
说什么“我爱你与你无关”,其实都是胡言乱语。
“我爱你”怎么可能与“你”无关?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很容易被对方引出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与贪婪,会因为对方的变化而喜怒不定,体会到一系列的悲伤甜蜜幸福与绝望。
所以“我爱你”不可能与“你”无关。
方小舒的原则是,一旦她爱上一个人,她一定要让对方也爱上自己,要让他好吃好喝永远健康地活下去,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自己因他而喜悲丧失理智的感觉。
她也要看着他活受罪。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