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办的那些昏头的事,给罗大哥说的那门子亲事,我都不稀罕提。”秦凤仪道,“虽则商贾的确地位不如当官儿的,可做人也不能那样谄媚啊,你给人家做奴才,上赶着去结巴,人家心情好,给你卖骨头舔舔,哪里就真瞧得起你了。”
“这话有理。”李镜当初相中秦凤仪,就是因为秦凤仪身上有那么股子不同寻常的派头。便是在公侯公子面前亦是洒脱相交,完全没有商贾身上那股子铜臭谄媚气。
李镜愿意就罗朋的事情给秦凤仪这个粗心的家伙提个醒,也是瞧着罗朋这人是个做事的人。
李镜与秦凤仪道,“待咱们到了扬州,安顿下来,你打人送些东西过去罗家,指名就送给罗大哥。”
“这就傻了吧,要是送他家去,指名给罗大哥的也得被他那嫡母分去大半。我都收拾好了,介时在船上给罗大哥就成,悄不声的,没人知道,还实惠。”
李镜恨不能把他脑袋敲开,曲指给他脑门一下,“还说别人傻!他这回是要分家的,你送东西到他家,意思就是说,你与他交情好,他爹想一想他与你的交情,也得对他客气些!笨蛋!”
秦凤仪握住李镜的手,敲下手心,正色道,“以后这成了亲,都说丈夫是天,你可不能说我是笨蛋的,知道不?”
李镜道,“刚你还说我傻呢。”
“我那就随口一说。”
“我也随口一说。”
秦凤仪连忙把媳妇夸得天上有人间无的不聪明,待他夸完,李镜递盏茶给他,秦凤仪就呷着茶,竖耳朵等着呢,结果,李镜也坐着吃茶了。秦凤仪提醒她,“诶,媳妇,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呀?”
“说什么?”
“我夸你那半日,你就没啥感想?”
李镜微微一笑,“多谢称赞。”
秦凤仪等了半日,见媳妇又无下言,不由瞪眼,“没啦?”
“没了。”
秦凤仪哇哇大叫,把人压榻上,道,“不成不成,我怎么夸你,你也要怎么夸我!来而不往,非礼也!”
李镜笑的险洒了茶,推着秦凤仪,“快起来。”
“就不起!我压我媳妇怎么了?”秦凤仪正热血男儿,盯着李镜,纵媳妇不是甚美,但这是自己媳妇啊,秦凤仪别看说话说不过李镜,他脑子也不如人家好使,但似乎脑子不大好使的家伙们,行动力便强,秦凤仪直接就奔着李镜的嘴|巴去了。李镜把他踹下榻时,嘴都给秦凤仪啃肿了,李镜气的,“叫你老实点!”
秦凤仪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袍,嘀咕道,“我又不是太监,憋这些年,快憋死了,还老实呢。我一宿一宿的想你,”说着,又犯了流|氓病,凑过去一并坐着,对媳妇进会全方位的言语骚扰,“媳妇你知道我晚上都想啥不?”
“我才不想知道。”
秦凤仪凑到人家耳际小声说两句,李镜再大方的人也羞死了,直接把人打出舱室。秦凤仪简直是喜欢死他媳妇这种又嗔又怒举着小拳头揍他的模样,他出去后还不肯走,在门外说尽好话,一时,李镜高兴了再放他进去,然后,又言语不慎把人家惹恼,又叫撵出去,一路之上,这样的游戏,俩人乐此不疲。
连李钦都觉着,他不能理解大姐的择偶观了。
待得大船到了扬州码头,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然后,李钦的脸就黑了,因为,遍天遍地全是花枝招展的女娘啊!
只要长眼的就知道这是欢迎谁来的!
李钦一想到秦凤仪这都跟他大姐姐定亲了,还这般招蜂引蝶,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正想提醒他姐,可是得把人看好了啥的。结果,看他姐倒是很欢喜的站在船头,欣赏着这遍地女娘。
李钦问,“大姐,你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李镜微微笑道,“你看,全天下女人都想得到的男人,被我得到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见她们这么一幅哭天喊地的模样,我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
李钦现:非但他姐的择偶观,他连他姐的人生观也不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