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并不知道墨越已经起来,他昨晚醉得太厉害,她把他送回来,与黄姨一起,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墨越扶上楼去,墨越的房间锁着门,墨越又醉得神智都不清了,两个人便把墨越扶进了一间客房里休息。
一直到现在,墨越都还没有醒来。
墨越还没有醒来,雨桐便留在这里,听着黄姨说墨越在这五年里的点点滴滴,黄姨话里话外都在说墨越很爱很爱她,虽然黄姨不知道两个人过去生了什么事,黄姨的意思是希望雨桐能够和墨越在一起,不用墨越尝尽相思之痛。
“姐,爷爷的身体还好吗?”离开墨家又有一段时日了,虽说也有与墨爷爷通电话,雨桐还是牵挂着墨爷爷的健康。
墨雅答道:“爷爷身体挺好的,就是心情不太好,老是念叨着你,丫丫,你有空就回来看看爷爷,最疼你的人便是爷爷了,他把你视如亲孙女,不,我是他的亲孙女,他对我的疼爱都比不上你的。”
雨桐愧疚,“姐,我有空就会回去看望爷爷他们的,还有你和两个小宝宝,小宝贝长大不少了吧?”满月的时候,看到胖乎乎的孪生子,雨桐就特别的喜欢。
“嗯,马上就两个月了,比刚满月的时候要大一点,更可爱。爷爷每天都要过来看两遍,我瞧着爷爷一副想把孩子抱回去养的样子,你姐夫一家人紧张兮兮的,既不能阻止爷爷过来看孩子,又怕死爷爷提出要求,要抱孩子过去养。”
墨雅想到夫家人防着爷爷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爷爷是很喜欢她的两个儿子,但爷爷更希望弟弟和丫丫能够结婚生子,爷爷想抱的是曾孙,而不是曾外孙。
“丫丫,姐还是那句话,你再好好地考虑,毕竟你现在还爱着那混帐东西,既然还爱着,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我想他是不会再像以前那做混帐事的。他要是再对你做出混帐的事来,姐也不帮他说话了,立即劝爷爷帮你们解除婚约,还你自由身。”
墨雅再次把话题转回到弟弟与雨桐的事情上。
“你与墨越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十几二十年的感情,想放下也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如果说你真的不再爱墨越了,姐绝对不会劝你,姐就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雨桐沉默。
墨雅在电话里说什么,墨越都听不到,他留意的是丫头的回答。
他不在场,又是姐姐在跟丫头通电话,墨越相信丫头会说心里话的,他只要留心听便行。
“姐,我承认我还爱着他,可是我就是忘不了过去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那不是皮外伤,那是心伤。姐,一颗心受到了伤害,是很难痊愈的。”
雨桐也特别的矛盾。
墨雅叹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和他纠缠一辈子吗?”
“我想与他分手,再冷静几年,可是他不肯,我一提分手,他就疯,狂,他……”雨桐痛苦地说不下去。
想到那天晚上墨越的疯狂,她就害怕。
从那晚之后,她都不敢再提与他做个了断的事,就怕他真的去撞车。
但她心里始终有条沟,她跨不过去。
心灵上的阴影,有时候能影响人的一辈子。
听着雨桐的回答,墨越只觉得浑身冷,如同在寒冬腊月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冷到了脚。
她说,她受的不是皮外伤。
皮外伤容易痊愈,但心伤,没那么容易痊愈。
最近,她不再提让他放了她的话,是因为她怕他再疯。
那个晚上,他的举动,他的疯狂,再一次带给她痛苦,带给她阴影。
华宸骂得对,他就是一头猪,笨死了!
明知道他和丫头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过去的他做了太多的混帐事,带给丫头心理阴影,找到了她,他还做出混帐事来,不就是把丫头推得更远吗?
靠着墙壁,墨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扒扯着自己的头。
他怎么会做出猪一样的事情来?
她现在不逃不走,可是她心里不开心,因为他。
他该怎么办?
放手?
还给她自由?
墨越头痛得很。
或许,他要学着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是谁说过,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他爱雨桐,总是用着霸道的占有方式,觉得这样就是爱她,殊不知这样是伤害,带给她的是痛苦,是纠结,是阴影,是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