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爷爷还在一楼的大厅里等着两个人回来,见到雨桐穿的不是出门时的晚礼服,墨爷爷就知道出了状况,他皱着眉质问墨越:“又出什么事了?”
“爷爷,没事,很晚了,爷爷怎么还不去休息。”雨桐抢在墨越开口之前接过话,她也怕爷孙俩因为她,深更半夜还要吵起来。
这几年来一直喜欢跟爷爷吵嘴的墨越,并没有接话,而是默默地拖着雨桐上楼。
“臭小子,问你话呢,你以为你不说,爷爷就查不到了吗?你就知道欺负丫丫,有本事冲着我来,是我帮你们俩定的亲事,你所有的不满都冲着爷爷来,别欺负丫丫。”
已经在楼梯上的墨越扭头,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爷爷,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墨爷爷:“……你个臭小子,你来呀,有本事的就饶不了我!”
“我是你的亲孙子,我臭,你也香不到哪里去。”
“你……”
墨爷爷终是放弃了与墨越闹下去,他跟墨越说,墨越想娶谁就娶谁,只求他不要再折磨雨桐,墨越居然混帐地说:“爷爷未经我同意就给我定了这门亲事,现在又想一句话就解除我与丫头的婚约?当我是什么?任爷爷牵着鼻子走?休想!”
墨爷爷悔得老泪纵横。
墨越这么多年来这样子对雨桐,是在报复呀。
墨越丢下一句话后,再次拖着雨桐走,墨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愧对雨桐,愧对九泉之下的海山。
把雨桐拉回了自己的房里,再拉她到那扇门前,墨越开了那扇门,柔声地对雨桐说道:“丫头,早点睡,要是肚子还痛,就告诉我,我让人给你煮点红糖水喝。”
她刚来初潮,都痛得这般厉害,想到她以后每个月都要痛一次,墨越的心也跟着痛。
“越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雨桐小心地问着。
墨越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歉:“丫头,对不起,是越哥哥的错,越哥哥不生你的气了,快去睡吧。”
见墨越恢复了以往的温柔,雨桐放松神经,却忍不住扑入墨越的怀里,墨越自然而然地搂着她,“越哥哥,你以后还会再冲我脾气吗?还会不会再骂我?我要是哪里做错了,越哥哥可以告诉我让我去纠正的,只求越哥哥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我心里很难受。”
墨越愧疚地拥着她过去,拥她到她的床前,再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她躺在床上,“丫头,越哥哥……不好,对不起。”
他伤了她。
以前,她看到他,都是欢天喜地扑进他的怀里。
现在,她已经不敢像以前那样了,只有他态度好时,对她温和了,她才敢像过去那般亲近他。本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她却被他一点一点地推远,推开。
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墨越再次柔声说道:“快睡吧。”
雨桐闭上了眼睛。
唇上一热,墨越堵住了她的嘴,在她要梦周公之前,又吻了她一次,这一次,他的吻就温柔多了。
雨桐的脸红得无法形容。
十四岁的她,说懂情爱也不是十分的懂,但说她不懂,她又懂,至少她知道墨越这样子是吻她,是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而不是兄妹之间会做的。
他,不是把她当成妹妹的吧,他其实是喜欢她的吧?
儿时,他可是很疼爱她的。
雨桐带着胡思乱想,渐渐地进入梦乡。
她以为,她和墨越会和好如初,却不知道墨越仅是一段时间对她好罢了。她身体不舒服,他就会恢复以往的温柔,一旦她身体好了,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对她不好。
由于是深秋掉进鱼池,再加上恰好来了初潮,雨桐受了风寒,睡着后不久,她便觉得极不舒服,但人又不想醒来,她烧了,高烧。
烧得她直说胡话,又哭又叫着要找爷爷。
最先现她烧的人自然还是墨越,因为两个人的房间是相邻又相连的,雨桐哭叫着要爷爷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墨越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丫头现在不是当年三岁的小娃娃,怎么还会哭叫着找爷爷?待他细听,才听清楚,哭叫声还真的是从雨桐的房间传来,不是很大,别人肯定听不见,不过墨越却能听见,不仅是两间房相连相邻,还有是墨越的听力极好,应该是十几年来照顾雨桐练就的。
只要雨桐房间有一丁点响动,墨越都能听到的。
他快速地翻身下床,连鞋都没有穿,就赶紧去开门,穿过那道门,进入了雨桐的闺房。拐进卧室里,便看到雨桐的眼睛闭着,嘴里却不停地叫着爷爷,眼角有泪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