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别院中,满园的荷花开得正盛。湖心亭上不时传来公子们高谈阔论和小姐们玩笑嬉戏的声音。
或许是今日女眷众多的缘故,这群公子哥儿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昂挺胸,指点江山,好不豪气。
相比之下,女宾席位上就要安静的多。德音公主、赵景禾、文漪涵、花如雪还有赵温言姐妹,她们几人坐在一处,其他的则坐在下,谈天叙旧。
“今日怎么不见严国公府的静姝小姐?可是伤还没有好?”南嘉懿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严静姝的影子,于是出口问了一句。当初她和劼罗公主阿荻娅大打出手的事情,南嘉懿可是听宫人们讲了。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简直就是她南嘉懿崇拜的偶像啊!
赵太尉的三妹妹赵玉君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的不屑:“严小姐今日未曾前来,自然是伤还没好。这身上的伤好医,可心里的伤……却不是那么好医的。”
赵玉君这话一出,整个女宾席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谁都知道,当初这太尉府的三小姐也是纯贵妃考虑的德王妃人选之一,自然和那位严家小姐不对付。可是今日德王的胞妹,德音公主还在此处,这赵玉君未免有些太口无遮拦了!
“公主殿下恕罪!”赵温言横了赵玉君一眼,急忙拉着她一道跪下给南嘉懿请罪,“玉君口无遮拦,冲撞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南嘉懿不耐烦地看了她们姐妹二人一眼,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就她那一句拈酸吃醋的话能把本公主怎么着?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别在背后说人,当着严小姐的面说去。看看是你这张嘴厉害,还是严静姝的鞭子厉害。”
南嘉懿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给赵玉君留,赵玉君跪在那里,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可是却没处泄。
周围的小姐们也都跟瞧热闹似的看着这里,时不时与身边女伴耳语两句,低声偷笑几句。
赵温言拽了拽赵玉君的袖子,见她没有反应,只得替她说道:“公主教训的是!温言回去之后定当仔细管教妹妹,不让她再如此快人快语。人都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玉君这直爽的性子,有时候得罪了人都不自知,搞得自己还满腹委屈。”
赵玉君就算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当面儿拆自己亲姐姐的台。赵温言已经给了她一个台阶,她就算是不情不愿,也得下来。
“多谢公主教诲!玉君记下了。”赵玉君飞快地说了一句,给南嘉懿叩了个头,起身就道,“公主,玉君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湖心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丢了这么大的人,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姐姐能做到,她可做不到!
赵温言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忙对南嘉懿说道:“那温言也先告辞了!留下玉君一个人,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