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臣听说过郑芝龙侧室很多,没想到有这么多儿子,生儿子的能力看来非同一般,牛人啊!
时代局限,最重要的还是长子,拜见过周虎臣,郑芝龙一挥手,除了郑森,这一帮大大小小的郑氏兄弟鱼贯而出。
宾主再次落座,郑芝龙也免不了恭维一番,周虎臣微笑以对。
“这次贤侄南下,据说是为了开海的事情,愿闻其详。”郑芝龙终于沉不住气了。
“郑叔,小侄这次出海南下的确是为了开海的事情,朝廷这次是下了决心,开海是必然!不过,郑叔也无须担心,各地都有各地的商货途径,以您的海上力量自有财源之路,您的商贸领域...小侄也会尽量维护。但有些事情小侄也无法做主,比如对红毛番还有那些弗朗机人,他们占据我朝的领土必须归还,另外,不经允许,他们的任何船只都不能够进入我大明领海,否则,小侄可不会客气......”
郑芝龙其实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财源,他的主要贸易对象是日本,而最大的经济来源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黑社会性质,收取保护费。无论是谁,只要出海,或者经过福建海域,就必须向着郑家交上一笔保护费,而在交了保护费之后,郑家就会给你一个作为收取了费用的旗子。只要这杆飞龙旗插在船头,就是强横的弗朗机人和红毛番都很少敢碰,因为郑芝龙在福建海域几乎把这些西夷人都打服了。
全面开海,朝廷要收税,郑芝龙吃什么?
当然,郑芝龙也不会像傻子一样和周虎臣闹翻,否则后果太严重,因此,他必须继续给自己争取利益。
“贤侄...可知道,扶桑那条海路?”
周虎臣微微一笑:“日本的事情与小侄无关,小侄只管沿海的贸易开埠,外面的事情哪里管得过来?”
郑芝龙稍稍放了一些心,但是,最大经济来源更重要,他继续问道:“这沿海开埠的事情怎么说?”
“沿海各地,北至辽东和东洲(朝鲜),天津,山东、松江、舟山,还有咱们福建,广州都要开埠,各地的市舶司都会逐渐建立起来,然后,按照一定比例收取赋税,这件事由小侄全权负责。”
“可是...我的军队怎么养?贤侄...你不知道...这海上......”
周虎臣明白郑芝龙的意思,他笑着道:“郑叔不用担心,小侄已经准备好了,要在广州和广州之西的沿海建起专门和西夷人进行交易的理番局,大宗的海外交易将在那一带展开,郑兄正好作为小侄的臂助,咱是自己人,您的商船众多。正好参与到海贸中。您可是老前辈,有多大的机会和收入您难道不明白?”
郑芝龙当然明白,周虎臣这是不允许他再收保护费,但也给了他一个财的机会,和泰西人进行大宗海上贸易。这是一个变向的改变财源方法,等于给了郑芝龙继续养兵的机会。郑芝龙明白海贸的利润,收取保护费虽然轻松,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进行大宗海上贸易,利润会比收取保护费还要大的多。而随着大明的强盛。国家早晚要把这个权利收回,现在,转变的机会就在眼前。
“士兵怎么算?”这机会不错,郑芝龙沉思一下,继续问道。
“国家给出兵额,支付饷银,但这些士兵要担负保护海上航路的职责,同时,小侄来担任这一带的海上督抚。这样才能保持长久的政令通达,郑叔认为怎么样?”
郑芝龙养士十余万,这十余万人的开销有多大就不用说了,现在。有一个出路也不错,可是...郑芝龙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力。
“贤侄,你也知道,为叔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个爵位养老实在是有些无趣,你看......”
“郑叔老当益壮,小侄佩服!要不这样。改日小侄和郑兄一起把台湾拿下来给您玩,怎么样?”
把台湾拿下来给自己玩!
郑芝龙双眼一阵迷离,这是哪一出?
不满意啊!周虎臣继续给出条件:“您老嫌台湾不好玩是吗?那就吕宋好了!如果您老还不满意,那就换一个更大的,就渤泥好了!那里虽然热一些,但贵在风景秀丽,您老带着一大群孩子多好玩?夏日天气热了可以回福建,也可以去日本,冬日去渤泥,这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啊!”
“渤泥现在已经不叫渤泥了...和台湾一样,是红毛人的领地...红毛番很强盛,海上力量极强,加上到处小岛,需要进行陆上攻坚战,拿下来哪里有那么容易?”郑芝龙轻轻摇着头。
郑家很有力量,这个力量足以称霸海上,可惜郑芝龙没那样的野心,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富贵,这也是他后来投降满清的最重要原因。现在,周虎臣给了他一个安享富贵的机会,郑芝龙其实已经动心了。
郑家对陆地上的战斗的确不在行,可是...周虎臣在行,而且极其擅长:“只要明俨兄相助,陆上的战斗小侄来解决!”
一直未曾开口的郑森这时果断插言了:“父亲,您没有去过辽地,还有蒙古和有广袤无比边的西伯利亚,那里的土地足足横贯数万里。这几万里的战斗也就是两年的时间,其间还把罗刹人给狠狠的揍了一番,随后,孩儿和小虎去了西域,然后政征服吐蕃和周边诸国。这些战斗孩儿都跟在小虎身边,还负责过指挥,小小的渤泥在我们眼里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只要您喜欢,我们立刻去给您把渤泥拿过来就是!”
这是一个孝顺儿子,郑芝龙很感动:“那就渤泥吧!不过...台湾的红毛番现在正在给我们进贡,晚些给我也成。小吕宋那地方就算了,太穷,再者还要对付弗朗机人,不值得,太麻烦了!”
周虎臣一阵好笑,这郑芝龙看来是想要台湾作为一个歇脚之地,还要加上一个渤泥。
不过,郑芝龙的话让周虎臣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立即问道:“郑叔,听说吕宋那里有很多我大明子民,还曾经两次被西夷人进行过屠戮?”
“听说过此事,不过,出海之民,无暇理会。”郑芝龙轻描淡写,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情。
海外之民吗?不给朝廷上交赋税,谁去管?
不能怪郑芝龙冷血,这就是一个时代特征,明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儒家思想侵袭入骨,化外之民不属于自己的子民,侨居海外被人屠杀关自己何事?
好吧!这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没人管,我管。
反正该干的事情总要干,现在不是时候,周虎臣决定了,这次福建和广州之行回京师后他会很快回来,而且会制定一个全新的海上规则。
在泉州府盘横几日,和郑家算是达成了了协议,把市舶司的事情交代给郑森,周虎臣启程奔赴广州。
希望中的海洋就在周虎臣心中,茫茫无际,注定要成为时代脉搏的大海就在周虎臣心中。周虎臣在做着一个自己心目中伟大的海梦,他的梦想就是称霸海上。周虎臣当然不是郑芝龙那种虚有其表的称霸海上,他心目中的海梦是真正的雄霸海上,他要让正在崛起的西方列强在自己的坚船利炮之下颤抖,要让整个世界的海洋遵守他的规则,要让整个南洋属于自己。说的透彻些,周虎臣是要让自己,让自己的手下,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成为南洋的主人,成为坚定的华夏看门犬。对了,还有日本,搞定南洋后一定要去日本玩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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