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扔下少白头,冲过来对我张开双手,急得跳脚,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小尸煞的爪子嵌进了我肉里就算了,还在顺着我的胳膊开始往上爬。
它黑色细长的爪子勾着我胳膊上的皮肉里,爪子和血肉之间的接触出“噗嗤噗嗤”地声音,缓慢地挪动着身体,我想去戳它眼睛,可手抖得根本抬不起来。
大叔撑着棒子指挥鬼子,“鬼子,戳它的眼睛,快!”
小尸煞似乎能听得懂我们说话,脑袋拧了一百八十度朝大叔看过去,爪子抓得更用力,我能感觉到皮肉被搅到一块去的滋味,很难受,却意外的不疼,小尸煞的爪子不知道是不是有麻醉的作用的,我感觉身子在失去意识,视线也开始有点模糊。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眼前出现了好多黑点,这绝对不是个好预兆!“叔……帮我……”
大叔没应话,手里的棒子没撑住,比我还先一步倒下去,我心说,这下是真没救了,鬼子也是指望不上了。
脑子越来越昏,我连着后退了两步就撞上了什么东西,刚想倚一下,那东西软了一软,像是个活的!
亏得我都这样了,还能回头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竟然看见了清醒过来了的少白头,我眼前一亮,居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少白头抓住我的两只胳膊,用我的手去戳小尸煞的眼睛,小尸煞继承了它娘的只盯我一个的怪癖,却被继承它娘的速度。
我的手在少白头手中活动自如,差点就戳中它了,小尸煞估计没想到我还能动,愣了一下,突然抽出嵌进我肉里的爪子,朝我脑袋扑过来。
胳膊受疼没关系,脸要是让它划烂了可就完了,我用力一屈双腿,猛然跪下去,少白头扯着我的手去抓小尸煞,没有防备,被我带的一起跪下去。
这小子太阴了!
我们俩一起跪下去的瞬间,他迅速做了个翻转,把我推到面上来,小尸煞没扒上脸,半空中摔下来,正好落在我裤裆上,我靠!它要是该在这儿对我下手,我出去第一个阉了这混蛋!
小尸煞估计是智商不够用,摔得有点迷糊,少白头没给它动手的机会,一抬膝盖把它顶出去几米开外,我趁机翻身起来,少白头估计也觉得带着我费劲儿,撇开我拾起摔在地上的那把刀,在我左手上划了一刀。
被小尸煞折腾了一通,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现在只想他赶紧把这东西给解决了,别说手上划一刀,就是胸口捅一刀我都能原谅他。
小尸煞被甩出去之后猛然回神,四肢着地弓起身子,盯着少白头,从喉咙里出跟那个女煞一样的呼噜声,我滚到一边去,捡起手电筒给少白头打光,他冷眼跟那小东西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往地上一趴,四肢着地,弓起身子,学着它的样子从喉咙里出呼噜声。
小尸煞的青白眼眯了眯,往前爬了两步,少白头就往后退了两步,它进他就退,一人一尸僵持了十来分钟中,少白头已经退到了我身后,这样的距离,小尸煞一抬爪子都能给我毁容。
我赶紧翻身往旁边滚了两圈,本意是想躲远点,没成想,小尸煞被我的动作吸引过来,转了个方向盯向我,少白头不失时机地在后面举起刀,直接朝它砍过去,它反应迟钝,脖子被少白头扎了个大窟窿,从里边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一股刺鼻腥臭味瞬间充斥我的鼻腔。
少白头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小尸煞,它扭动着头部对少白头出一声尖锐地怒吼,然后掉头朝我扑过来!
他娘的,怎么把他的账算在老子头上?这趟要是能活着出去,我绝对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彩票,这他妈是什么运气,专招小鬼!
少白头一个箭步冲过来,在小尸煞扑到我身上之前一把抓住了刀柄,小尸煞被吊在半空中,弹了两下腿,少白头又隔空画了个鬼符,往刀柄上一戳,连刀带尸一块扔回了玉床上的棺椁里。
然后原地立定,面朝我结了几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的叨咕了一阵,有了之前女煞的教训,我才不相信这小子真能控制住小尸煞,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玉床冲过去,准备趁着小尸煞被“定身”先弄死它再说。
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住,我还想挣脱,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步自堂前汉习楼,女子小儿侍灵修,客官请上楼——”
我一扭头,转的太猛了,差点把自己晃昏过去,晕乎乎地居然看到了那晚在黄泉路上见到的鬼楼!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不会已经死了吧!
少白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走!”然后直接往楼里冲过去。
我已经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了,踉踉跄跄地跟他一起进了鬼楼,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地香味,神志被冲击地立马清醒了几分,胳膊上皮肉被绞烂地疼也更加明显,我强忍着回头看了一眼,鬼子整个人被吓呆了似的傻站着。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冲他吼道:“鬼子,快进来!”
他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朝这边跑过来,跑了两步,又掉头回去把大叔扛起来,三步两步冲进了楼内。
门外那小孩见所有人都进来了,不急不缓地走进来,大门在他身后“啪”地一声关上。
关上门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理智清醒了一瞬间,正想问问少白头这是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去。
晕倒之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中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洞房的场景。
那种场景很难描述,我身为一个成年的正常男人,在看到一个女人精致的面容、姣好的身材,竟然一丝多余的想法都没有,甚至从心底里生出了对她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