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袁自立真实的生活,在家里,老婆和女儿依靠他,可是,袁自立并不能带给她们安全感,在单位上,袁自立分管的是无关紧要的二级单位,做事不做事,都没有什么影响,这些负责人亦是心灰意冷,平时根本没有想到做什么事情,想的就是如何赚钱。
袁自立感觉自己被一层白色的雾气紧紧缠住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挣脱。
“老公,你怎么了?”
袁自立睁开眼睛,昏暗的台灯下,袁自立看见程蔚蝶一双大眼睛里面透露出紧张。
“没、没什么,我做梦,小蝶,我们这是在哪里?”
“老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啊,我们这是在家里啊,老公,你工作太紧张了,要不,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我没有事情,小蝶,你睡吧。”
袁自立劝着程蔚蝶入睡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个梦,将他带回了那段真实的岁月中,妻子刘燕和女儿曾经是他最大的寄托,虽然妻子脾气不好,虽然女儿有些调皮,不过,生活很平静,现在,袁自立穿越了,5年时间过去,袁自立几乎忘记了以前的那些岁月,只是在记忆深处隐隐会想起来,袁自立曾经在宣施县教育系统中查询刘燕,全县教育系统,只有一个刘燕,可不是袁自立要找的刘燕,袁自立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父母亲、同学等等,这些情况都是真实的,为什么就找不到以前的生活痕迹呢。
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袁自立没有察觉到,这个真实的梦境,触痛了袁自立,很多模糊的印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无数的失落、委屈的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妻女的无奈,父母的*心和心疼,为了职务徒劳的奔波,遭受的冷遇、人世间的势利,这些不堪回的经历,让袁自立对眼前的情景表示了怀疑。
袁自立已经睡不着了,他穿上毛衣,外面裹着睡衣,走到了阳台上。
夜晚的气候很凉,一阵冷风吹来,袁自立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他点燃香烟,静静站在阳台上,这个梦,究竟是为什么,是自己不能和以往割舍,还是预示着什么,袁自立想到了田立新说的话,成为县处级领导之后,才算是真正踏入了官场,即将面对无数的惊涛骇浪,袁自立没有经历过这些,没有应对的经验,展开在袁自立眼前的,是一条金光大道,也是一条棘途,官场上,没有事事顺利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有些官员倒在冲锋的路上,并非是贪污**,也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葬身在官场的潜规则中。袁自立记得很清楚,某县的县长,想着做清官,结果,在县里无法立足,后来,迫于形势,同流合污,最终倒下了。
袁自立不知道,他将面对什么。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
“小蝶,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凉,快进屋去吧。”
“不,老公,我要陪着你。”
袁自立看见程蔚蝶穿的衣服不多,紧紧将程蔚蝶抱在了怀里。
“小蝶,我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也许我会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老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原来常常看见爸爸呆,我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看见你这样,我知道了,老公,当官真的没有意思啊,这么辛苦,你要是不愿意干了,我们给易叔叔说说,你调到省城来工作,好吗?”
“小蝶,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蒲松龄的对联,你还记得吧,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轻松就意味着一事无成啊。”
“老公,我明白,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太*劳了。”
“小蝶,没有事情的,我能够应付,省里有爸爸、易伯伯、李部长支持,市里有赵书记、蔡秘书长的支持,没有问题的。”
程蔚蝶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什么都不说,在她的眼里,袁自立是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两人相拥在阳台上面,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