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曾经听别人说起过,如果是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接吻,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那感觉是有些清甜的;不同于水果糖的酸涩或是过于甜蜜,也不同于巧克力糖的丝滑甜腻,而是更加源自于内心的欣喜。本文由
——从她那位经验丰富的友人那里。
当她自内心地这样称赞对方时,友人反而沉默了下来,脸上现出的是一种可以被形容为“往事不堪回月明中”的忧虑惆怅。
“你们家那位最近又怎么了?”柴溪犹豫着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好友有位交往了很久的恋人,时间久到好友形容时用的是“已经记不清到底交往了有多长时间”的程度,那时候她想要再追问一下,却被对方接下来抛出来的“关系的话他算是我的义兄”这样的炸弹给炸回去了。
“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追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友人看上去很是颓唐地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这种时候还跟着干什么啊。”
她的眼神幽远,似乎是穿过柴溪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柴溪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店门口有个有些眼熟的人正在推门而入。
友人男友的服装品味已经被她吐槽过好几回了,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改进。不过看他们俩都不在意,柴溪觉得自己也不用管那么多就是了。
……奇怪,为什么突然想到这种小事了。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对方逐渐深入的动作,一呼一吸之间仿佛都带上了热度。柴溪终于可以确定,她的感情还没有被磨灭得太过彻底。
而更令人庆幸的是,它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她勾住了孙悟空的脖颈,回吻了过去。
无论是谁的动作都非常青涩,但幸亏没有什么牙齿撞到嘴唇这样乌龙的事情生,口腔中被他舌尖轻轻刮过的地方有些麻、也有些痒,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有浅淡的快感升腾而起,让她的大脑又有点蒙。
“……很淡,不过有血味。”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孙悟空像是食髓知味一样又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下了个让柴溪出乎意料的结论。
柴溪:“…………”
“你不会以为老孙当了那么久的妖怪,连这种气味都分辨不出来吧。”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远了一些,但孙悟空的手还是依然撑在她头顶上方的那部分树干上,不知为何,柴溪突然瞥了一眼他腰上挂着的那个紫金红葫芦,她觉得银角大王应该是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大圣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不过他看上去对此毫不在意,“接触得多了确实会有所麻痹,不过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再对这不敏感可就说不过去了。”
“刚才银角搬动那座山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的双眼盯紧了她,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让柴溪感觉到自己在对方眼中仿佛无所遁形。
“这个之后再说吧,”柴溪示意似的又看了一眼那紫金红葫芦,“再过一会儿银角就要化成脓水了,把长老他们扔在那里也不太|安全,毕竟大圣你抢了金角和银角母亲的幌金绳,金角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
“不用你着急,我自然是都安排好了的。”孙悟空却不依不饶道,也对,柴溪清楚他的性格,他一直是个急性子,不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那压龙洞里的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自如行动,银角一时半会儿也还死不了,以他所做的事,就算是缺个胳膊少个腿又如何?”
他听上去比之前还要生气了。
柴溪想了几秒,决定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认为这件事在这里说不太好,”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圣,我答应你,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或者合适的时间地点的时候,我会将这些如实都告诉你的。”
孙悟空当然没被她绕进去:“什么算是合适的机会,什么又算是合适的时间地点?”
“由你定。”
说着,柴溪抬起手,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望着孙悟空有些诧异的神情,柴溪不由得笑出了声,同时,她意外地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这是我知道的一种特殊的仪式,”她佯装认真,“两个人将彼此的尾指勾在一起,然后许下一个诺言,如果其中一方或是许下诺言的一方违背了这个约定,就会——”
柴溪自己好像没想过关于惩罚的问题,这时自然卡了壳。
好像听说过“会变成小狗”或者“要吞一千根针”的说法,不过总觉得这时候这么说不太合适。
“就会魂飞魄散。”
她看着孙悟空一瞬间更加可怕的脸色,连忙补充道:“开玩笑的啦,其实只是个童谣而已,如果怕对方反悔的话有时候就会这么做,没什么效力的。大圣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的,绝对——绝对会把真相告诉你的。”
孙悟空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同样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动作多少显得有些笨拙。柴溪可以想象得到,他双手虽然握惯了他的如意金箍棒,却是极少、甚至几乎没和别人做过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