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知县大老爷跟我说什么了........”姚老看了众人一眼,对众人的好奇劲很是满意,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知县大老爷把老夫扶起来后,老夫就邀请知县大老爷得空了去我们大姚村坐坐。”
“啊?姚老,您可真牛,敢邀请县太爷下村子,嘿嘿......您老可真敢说,县太爷多金贵啊,能去咱们那又脏又破的村子?!咱靖南都换了多少任县太爷了,又有哪一个县太爷下过村子?姚老,亏您老还是大姚村的明白人呢。”
人们闻言,不由笑了,笑姚老异想天开,竟然敢邀请县太爷下村子做客。
“要不说知县大老爷为啥扶我没扶你们呢。我告诉你们,我邀请知县大老爷后,知县大老爷很高兴的应下了,说安顿好了就去大姚村叨扰我,知县大老爷就是客气,什么叨扰不叨扰的,知县大老爷能来,那是屈尊赏脸,那是看得起老夫.......”姚老扫了众人一眼,昂起了头,背着手晃着脑袋说道。
“真的啊?!不会是哄你的吧?!”
人们闻言,不由怔住了,他们有些不相信药老说的话。
“那还有假!”姚老冲质疑的人吹胡子瞪眼,“老夫看人多了,县太爷一看就是一诺千金的人。”
人们望着朱平安远去的背影,稍稍怔住了。
“这个新来的县太爷,似乎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啊,至少,挺平易近人的。”
有人如此说道。
不过,很快就有人反驳了。
“平易近人?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凭今日这一面之缘,下这种定论太早了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就是会装,今日这是他初来乍到,都还没交接到任呢,装的亲民一些,等到他接了任站稳了,肯定又是另外一幅嘴脸。即便真的是平易近人,又有什么用呢。你看看,咱这新来的知县,多年轻,保不齐毛都还没长齐呢,俗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他要是大官家下来镀金的贵公子,哪里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如果不是,他这么年轻,看上去憨憨的也不灵光,如何能镇的住咱局势复杂的靖南吗?他能斗得过咱靖南的五大害吗?!哎,我倒是宁愿来一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但是能力强的县太爷......”
有人摇头,叹息着反驳道。
“哎,是啊,咱靖南县这名起的多好啊,想当初,那是汉朝还是宋朝来着,大将军平定了南方后给咱们县起的这名。‘靖’字,平定、平静、平安之意,命名靖南县,意为‘南方之靖’,以兆佳祥。咱靖南县是寄寓美好的土地,名字里就充满了美好的祝愿,可是......哎,咱靖南并没有受到美好的祝愿,反而是受到了诅咒,流血流泪苦难不堪啊,尤其是以五大害为最。一害贪官恶吏,官匪勾结,官商勾结,官矿勾结,鱼肉百姓;二害南蛮苗裔叛乱,百姓遭殃;三害山贼进犯,四害海贼进犯,五害倭寇屠掠,哪一个都祸祸咱老百姓,哪一个都让咱老百姓流血、流泪、苦不堪言。这五大害一日不除,咱靖南就不会有一日好日子。可是,咱们这新来的知县也太年轻了......”
有个游街串巷的货郎,提到五大害,一下子就引起了一众老百姓的共鸣。
再看那个远去的年轻、矮小的背影,人们心头不由的布上了一层阴云。
这个知县也太小了......他的肩膀扛不起咱靖南老百姓的期望......
哎
我们靖南老百姓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