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携手进去的三人,众人不由讶然,消息精通点的都想起了有关这三人的那些传言。但见三人都无所谓,只好也跟着忘了那些事,其乐融融。
安怡没有刻意冷落小茹,而是把人交给了素心看顾,她自己则跑过去和年龄稍大些的连云等人说笑玩乐,偶尔也和年龄要小些的姑娘们说笑,让人拿些精致的小玩意和味美的吃食给她们,再送些自己闲暇时做的花笺。她知道小茹一直在悄悄偷看她,在找机会想和她说话接近,但她真的只能做到这里了,不针对,不冷落,确保人在她的地盘上不出事,在要她和小茹交谈甚欢或是相亲相爱,她真是做不到。她不想为难自己。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姑娘们该回家的时候,连云和素心等人翌日一起来送安怡。安怡上一次的婚事太没有光彩,不要说有手帕交来相送,便是家里人也是没得什么好脸色的,就连安怀、安悯兄弟俩都不肯送嫁。这次能有这么多人乐意来送她出嫁,她当然很是开心。忍不住又留那几个多说了几句话,等到说完话要走时,却现小茹不见了。
连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少不得央着安怡帮忙寻找,要不是对连云这个人比较熟悉,知道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安怡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众人把园子里都梳理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人,全都吓得不轻。
连云哭丧着脸求人去拿网子和竹竿来捞池塘,就连薛氏和在前头帮忙的平太太等人也被惊动了。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这和朱侧妃是谁没有任何关系,只和小茹是蜀王的女儿有关系。要是小茹今日在这里出了事,那是怎么都要给蜀王府一个说法的。
连云又内疚又害怕,拉着蜀王府跟出来的下人又哄又吓,不许他们回去报信。
安怡亲自找了一遍找不到人,非常生气,觉得一定是朱侧妃在捣鬼,但是总要把人找出来才行,突然想起某个地方,便拎了一根竹竿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一直走到院墙附近的那株香樟树下才站住了,眯了眼睛往上看,看到一条鹅黄缀珍珠的丝带从树冠里垂下来,再看到了嫩绿色的丝裙和娇红色的丝履。
安怡抓起竹竿就往上捅:“你下不下来?”
小茹脸色苍白地紧紧抱住树干拼命摇头:“不下来,我不下来。除非你答应给我娘亲看病。”
安怡很是愤怒,凭什么呢?她又不欠她们母女的,为嘛她们想要她怎样她就得怎样?她抡起竹竿敲了小茹的小腿两下,恶狠狠地道:“你再不下来我就叫人来看看你这副模样。我知道蜀王此刻在哪里,我会让他亲自来接你。你信不信?”
“痛!”小茹顺着树干溜下去坐在树枝上凄惨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父王来接我,他会骂娘亲的。”
安怡突然觉得很累,这叫什么事啊。
小茹哭得很难看,眼泪鼻涕口水都下来了,哭声也很难听:“娘亲病得要死了,没人能看好她的病,人家都说只有你才能看好,可是她们跟我说,你不会给她瞧病的。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王妃让我出来找你,你却不搭理我。”
不是朱侧妃,而是蜀王妃?安怡的心里要稍微好受了些,她拿起竹竿敲敲树干,很凶地道:“你先下来。”
小茹将手擦了擦脸,抹上一脸黑灰:“那你是不是肯替我娘亲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