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乌孙季长全家搬去了梨庄,家主还同意了?”乌孙恒有些惊诧的说道。乌孙季长此举便是与乌家脱离关系,今后他再也不会在乌家任职而且也不会受到乌家的庇佑。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离群的孤雁。
“是的爹爹,那乌孙季长的老爹原是咱乌孙家的远房分支。因为去北地收马死在了匈奴人的手上,而且他也不是嫡子而是庶子。按照咱家的规矩,家主如此做也合乎情理。再说他的管事职位也让爹爹你给革了,留在乌家也是吃闲饭。去了梨庄便等于破门出家,今后咱们要对付他,便不会再顾忌他是乌家子孙。”
乌孙恒的儿子乌孙寰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他认为将乌孙季长逼得破门出了乌家,这是一场不小的胜利。
“傻小子,你知道个什么。这乌孙季长有些本事,十六岁起便带着商队混迹北地。这六七年,翅膀已经摔打出来了。着实是一个扎手的硬茬子,如今他举家搬去了梨庄。便是与那云玥联系更加紧密,一个文一个武。有姓云的那小子在后面出谋划策,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爹爹既然心烦,那便交给儿子好了。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既然一定要杀了姓云的小子给阴阳家一个交代。不若连那乌孙季长也一起干掉,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乌家的人。”
“有把握么?那乌孙季长可是有两下子,莫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的骚去。”乌孙恒与儿子的乐观态度截然相反。
“嘿嘿,父亲请放心。儿子已经网络了邯郸剑馆的几名一流剑手为我所用,只不过是花一点钱嘛。”
“这些人可靠么?你大伯可是十分在意这个云玥,连乌孙季长破家出门他都可以允许。若是一个不慎惹恼了你大伯,你应该知道后果。”
“爹爹请放心,这些都是邯郸剑馆的一流好手。儿子看过他们的手段,等闲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云玥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乌孙季长扎手一些。但也不过区区一人而已,他能杀一个杀两个。如果十几个人一齐上,我看还是会被乱刃分尸的结果。
再说杀人者乃是邯郸剑馆的人,大伯就算是知道了。也跟咱们没关系,爹爹想要取代大伯的位置。现在来看,那云玥可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就连阴阳家的好手奎旭都被他用一根牙签儿弄死,若是不现在快刀斩乱麻。迟了怕是要生变。”
“此事做得一定要机密,咱家只出银钱。所有的家人都不准参与,另外让剑馆的人秘密进行。最好在没人的地方下手,这样事后毁尸灭迹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父子二人密议着杀人计划,却不防头顶便有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着他们。见父子二人没什么可说的,那道瘦瘦小小的影子便悄然隐没在黑暗中。退到房脊,只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云玥正在精心培育一片奇怪的幼苗,这座火炕的炕头被填上土。每天天气最好的时候,还要打开窗户让这些幼苗见见阳光。旁边的地上放着用菽泡过的水,在炉子边上沤了几天。现在正不断的冒出气泡,还散着浓烈的恶臭。
“兄弟,这玩意有这样金贵。还特地弄了一间屋子,你让无忌就看着这臭烘烘的东西?你说这玩意价值万金,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乌孙季长看着云玥宝贝似的侍弄这些幼苗,有些不耐烦。这货从小舞枪弄棒,长大了也干的是贩卖牲畜的营生,一天地都没有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