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你喝高了吧。这里本将军说了算,别以为在海里随便晃荡我就没办法。今天是你好运。只要你带着大军在海上转圈儿。你的饭食永远都是酱菜,水也永远都是酸馊的。谕吉不会再帮你捕鱼,公主殿下也不会再给你美酒。不想吃馊饭和脏水,还是尽快带大军找到神仙才是正经。”齐国远看着云玥,眼中满是嘲讽。这个时候了还在嘴上讨便宜,也只有这个秦国侯爷才能做出来。在这支舰队里,他齐国远才是主宰。云玥,只不过是一个不上夹套的囚徒而已。
“本侯不想吃馊饭,也不想喝脏水。更不愿意吃那难以下咽的酱菜,知道谕吉为什么给我捕鱼。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会供给我饮水美酒,知道你诚心整我,为何我还活的好好的?难道两天来,你就没有觉察到一些什么?”云玥一连串儿的问话,让齐国远的酒“腾”的一下就醒了。
“你什么意思?不要想着离间我与公主和大监的关系,公主是大王最喜爱的公主。大监,是大王最信任的人。他们接济你,只是不想你死而已。”
“是真的么?天下奉秦已经是有识之士的共识,你怎知你家齐王最宠爱的公主,最信任的大监不会舍弃齐国而去,投奔大秦呢?如果投奔大秦,我便是最好的引荐人。齐将军,有没有这种想法,算你一个!”云玥的笑坏坏的,好像一个无赖子对着惊恐不已的少女一般。
“不,这不可能。来人,来人。把他给老子拿下!”齐国远暴躁的喊道。声音很大,却没有手下来执行。平日里顺风耳一样的手下,现在全部都成了聋子。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升起,难道云玥说得是真的?
伸手想要拔剑,却惊恐的觉胳膊已经不停使唤。浑身上下的拔山之力好像一下子便消失无踪,脑子也开始眩晕起来。
“酒有问题!”齐国远瞪着眼睛,瞳仁里全是惊诧。没想到齐国最不可能叛变的人,现在真的叛变了。酒是章佳公主拿来的,如果不是她下手,齐国远宁愿把眼珠子扣出来当泡踩。
“是啊,酒是有问题。本侯提供的药,你家公主亲自倒进去的。知道刚刚我为什么说那么多话么?就是为了等你药性作,现在你知道了我们都是一伙儿的。”云玥笑得很无赖,对着齐国远挤了挤眼睛。
“韩匡会将你们碎尸万段,我不在了还有……”齐国远猛然想起来,云玥连公主与齐王身边的大监都策反了,那韩匡……
“说,怎么不说了。韩匡对大齐忠心耿耿,只不过这份儿忠心不是对你家大王,而是对太子殿下。齐国远,你知道你家太子对这次出海的态度。他巴不得咱们全死在海上回不去,经过商议本侯决定满足他的部分愿望。那就是……你消失在这片大海上。你家太子同意了,于是韩匡便成了本侯的人。”
云玥好像一只猫抓到了一只老鼠,尽情的戏弄起来。可怜的齐国远气得要死,却没有丝毫办法。
越着急,脑子便越沉重。上下眼皮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情人儿,不断的试图拥抱在一起。无论齐国远如何反抗,黑暗逐渐笼罩了他的双眼。
“干嘛跟他说这么多,啰嗦!”少司命对云玥戏弄人的方式很不满,按照她的想法齐国远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扔水里。几十斤的铠甲足矣保证将军大人沉入海底,连个泡都不会冒。
“你不懂,这叫做诛心。只有毁灭他心底最坚实的信仰,才能让他的人生完全崩塌。别看他平日里人憎狗厌,但带兵绝对是一把好手。你看看这些技击骑士,哪一个不是彪悍异常。他手下可有三千这样的猛士,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可不完全因为他是权贵。”
“你这人,就算是油梭子到你手里都能再捏出二斤油来。”少司命白了一眼云玥,拎起一大片鱼r嚼了起来。
旗舰上的喧嚣逐渐结束,黑暗笼罩下的海面寂静下来。当劳作一天的船员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一盏孔明灯自旗舰上升起。
早起的士卒抻了个懒腰,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嘟囔了一句,便对着大海开始交水费。忽然,他愣住了。昨夜停靠在附近的旗舰不见了,好几艘大船也不见了。
“队正!队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