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漠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他眸中闪过冷冽:“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语甫落,他将端在手里的茶杯用力砸在桌上,手指之间,顿现鲜红血迹。
见状,端木暄微垂着脸,手心,却攥的极紧!
黛眉一蹙,长公主自身边丫头手里接过帕子,伸手拉过赫连煦的手,一边为他包扎着,一边关切的问道:“皇姐可有什么地方能帮的上你?”
抬眸,见端木暄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长公主薄唇微抿,眸中不悦之色更浓。
见她如此,端木暄嘴角轻抽,直觉自己有些无辜!
赫连煦的手,那是他自己伤着的。
而且依着长公主现在的神情,倘若她上前替赫连煦包扎,只怕会惹的她更为不快!
伸手,自己将手帕缠上,赫连煦轻轻点头:“前两年,我寄养在皇姐这儿的信鸽可还在?我需用它与荣昌飞鸽传书!”
“在!”
对身边的丫头轻点了点头,命人去取了信鸽,长公主对赫连煦语重心长的道:“我这里,虽然不一定安全,但这几日总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且现在此处休息,待飞鸽传书与荣昌取得联系,再动身去别处也不迟!”
顿了顿,长公主抬眸,望向端木暄:“本宫还有些话,想单独叮嘱弟妹。”
闻言,端木暄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显的笑靥。
自椅子上起身,她上前缓行两步,在赫连煦座前站定:“暄儿恭听皇姐教诲!”
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细密的雨丝,为炎热的燥夏,添上了几许清凉,亦打湿了长公主后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蕾。
头顶上,一把油纸伞让迎霜撑的纹丝不动。
脚下,略显湿滑。
脚步轻抬,端木暄微微抬眸,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的睨着身边的长公主,“夏日时节,细雨霏霏的机会真的很少,皇姐特意带暄儿出来,只为了欣赏雨景么?”
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从不曾,有太多的情绪。
自然,她带她出来,并非是为了赏景,而是另有话说。
只是,和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在一起,对她而言,着实,是一种煎熬。
是以,既然长公主不愿先开口,她十分乐意,再招她一次嫌!
果然,因她的话,长公主的眼底,再次浮起一抹冷意。
略一回眼,髻上珠钗拂动。
长公主细长的凤眼,自端木暄头顶轻轻飘过,见端木暄一连淡然,她轻哼一声:“你以为,本宫有那么闲么?”
“皇姐当然不会那么闲!”
轻轻的,端木暄嫣然一笑:“既是如此,那还请皇姐名言,莫要与暄儿再打哑谜!”
微顿了下身子,长公主睨着端木暄。
“你先下去!”
并未立即说些什么,她只是先对迎霜摆了摆手。
眉梢,轻轻一蹙,握着油纸伞的手轻轻一动,迎霜的目光,只看向端木暄。
无论走到哪里,她的主子,只有一个!
那便是端木暄!
除此以外,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要看她乐不乐意听他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声音平淡舒缓,长公主不紧不慢的道:“若我记得不错,你该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这会儿怎会对她如此忠心?”
听长公主此言,迎霜一怔!
看来,长公主虽身居安阳,对皇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却并非一星半点!
悻悻一笑,不看迎霜,长公主将视线投注到端木暄身上。
静等着她的反应。
皇室之人!
从来,都不会有简单角色!
嘴角含笑,端木暄没有去看长公主,一直都是眼观鼻,不观心的低垂着头。
“你先下去吧!”
半晌儿之后,她悠悠抬头,侧目对迎霜笑了笑。
她知道!
此刻,迎霜的心里,定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王妃……”明显感觉到长公主对端木暄态度不善,迎霜不禁面露忧色!
“没碍的!”
眸华轻抬,端着长公主,端木暄语带双关道:“为救王爷脱险,我可舍弃性命,于他是妻子,亦是恩人,皇姐是王爷的亲姐,只会对我好,不会再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