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端木暄微微侧目,将视线停落在阮寒儿身上。
婉约一笑,她轻轻启唇:“玉妃妹妹的话,这下本宫信了,连婉若妹妹都说了,一切,都是意外……既是意外,你便莫要再哭,省了伤了心神!”
端木暄说话的语气,很轻。
听上去似是在劝阮寒儿不要再哭了。
但实际上,她是摸头了阮寒儿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听她一句劝,阮寒儿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倒理直气壮的行至素菊跟前。
伸手,捏着素菊的下颔,迫她与自己逼视,阮寒儿冷哼一声,竟也脆生生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不等素菊喊痛,也不给仇婉若反应的时间,阮寒儿转身面向端木暄,娇颜含愠:“这贱婢肆意妄言,竟敢在皇上面前诋毁臣妾,今日既是事情真相大白,臣妾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闻言,仇婉若面色再变!
在皇上面前诋毁他人,若严格论之,可是欺君之罪!
她没想到,此刻,自己顾全大局退了一步,阮寒儿却不知好歹倒打一耙!
她这根本是要治素菊于死地啊!
眸华轻敛,端起一旁的香茗,轻轻的抿上一口,润了润嗓子,端木暄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安静的等着。
须臾,在她放下茶杯,正准备开口之际。
殿外想起唱报之声:“皇上驾到!”
暗道一声,时间刚刚好。
端木暄的嘴角,若隐若现的轻轻一勾,伸手搭在迎霜腕上,自主位上起身。
而殿上的其她两人,则纷纷转身向外,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嫔妾参见皇上!”
“免礼!”
薄唇微抿,赫连煦扫了两人一眼,步伐沉稳的一路向里,来到端木暄身前。
唇角的笑,越明媚,端木暄对他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的礼,便免了吧!”
眸中,荡起一抹柔色,赫连煦抬手,将端木暄扶起。
此刻,他背身向里。
无论是阮寒儿,还是仇婉若,都不可能看到他的神色。
暗暗一笑,端木暄面色沉着的道:“两位妹妹的事情,臣妾已然查明,还请皇上定夺。”
“哦?!”
眉宇轻皱,赫连煦眸色微敛。
转身落座,他垂眸看向殿下众人。
“婉若妹妹方才说了,此事,根本既是一场意外。无非是妹妹身边的丫头,包藏祸心罢了!”轻笑着,端木暄也跟着落座。
闻言,赫连煦面色一冷。
眸光微转,他一脸冷冽的睇着殿下的素菊。
“皇上饶命,奴婢……奴婢知错了……”
此刻的素菊,只觉浑身冰冷,止不住的瑟瑟抖。
方才,她的主子,已然说了。
整件事情都是误会。
若她一直坚称是阮寒儿故意伤人,就等于是打她主子的脸。
是以,此刻,她能做的,便只有跪地求饶。
眸中再次闪过水色,阮寒儿不依不饶的道:“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轻轻的,看了阮寒儿一眼。
赫连煦的视线,冷冷是停留在素菊的头顶。
他的眸光,冰冷狠厉,杀意尽显: “朕之天下,刚刚大定,不想为这后宫之事徒添烦恼,可恨你这等贱婢,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主子也就罢了,竟总想着在主子们中间搬弄是非……你让朕,岂能容你?!”
一听此言,素菊浑身一哆嗦,体若筛糠的伏地不起:“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边上,仇婉若知道,赫连煦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求皇上看在素菊自小跟在嫔妾的份儿上,暂且饶了她,就此事,嫔妾甘愿替她为她替玉妃姐姐请罪。”不等赫连煦再下令,只见她噗通一声,竟为素菊,跪下身来。
随着她的动作,她脸上的白纱轻拂,也跟着飘落在地。
眸华一闪,端木暄转头看向身边的赫连煦。
只见赫连煦的脸色,因仇婉若的动作,瞬间黑沉下来。
方才,仇婉若是有意将白纱拂掉的。
而她,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在赫连煦心里的重要性。
但是,她到底是失算了。
因为此刻,在赫连煦的身边,坐着的,是端木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