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你真的这么想?”
那个声音叹了一声,消失的像来时那样突然,只留下纳瑞德小姐躲在被子下,无措抖。
没错,不管装的多好,都不能掩盖过去,刘莉莉··莉莉·纳瑞德,她就是个怪物!
“莉莉,原来你在这里。”
手指抖了一下,纳瑞德小姐准备绑在猫头鹰脚上的信滑落,一封盖在鞋面,一封落在地面,墨水写上去的字迹至多评一个工整,但在微黄的羊皮纸的信封上很明显,有两个汤姆十分眼熟的名字。
“我··呃··你看到了,我准备寄信,”纳瑞德小姐看了一眼弟弟,很快又移开,给人一种躲避的意味,她俯下身捡起信封,拍掉上面的灰尘,继续刚才的事情,“给科尔夫人和威廉的。”
两个麻瓜?!少年的眼底划过一丝狐疑,他盯着纳瑞德小姐,轻轻地开口,“莉莉,你有点不对劲。”说着伸出手想要缩短距离,却感受到她的颤抖,想转过她的脸,却现她苍白的像个死人,以往的翠绿变得暗淡,心底涌上几分紧张,试探性地问道,“你在害怕,什么事让你害怕?”
“没,没有,”纳瑞德小姐退开一步,偏过脸躲避那双黑眸中的探究,掩饰性的抓了抓头,拉开一个笑,扬扬手里信封像是证明,“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科尔夫人和威廉。”
黑如墨的眼睛倒影这个笑的僵硬的少女,所有的颜色和光被苍白覆盖,他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的冰冷,冷得想要去怜惜,想去温暖她,然后汤姆·里德尔跟从这个念头,伸手、拽住、圈起,完成一个紧实的拥抱。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撒谎的时候会用手指卷头?”
纳瑞德小姐愣愣的盯着那个优美的下颚,耳边旋绕胸腔里的心跳声,莫名的她觉得安全,就像迷失在暴风雨中寻到港湾的小船,接着这个人垂下头,黑色的碎在逆光中蒙上淡淡的光,这与他清丽到圣洁的样貌十分契合。
——就像天使。
那个想法令纳瑞德小姐自惭形秽,想要躲开的念头不断作祟,却换来越来越紧的环绕,透过几层布料传来的体温高得快把她灼烧化了,可更像是利剑一样想要破开她冰冷的外壳,惊慌宛如病毒感染所有细胞,试着大喊,却现声音薄弱快要破碎。
“放开我。”
“不。”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挣扎在道德边缘,纳瑞德小姐精神很糟糕,暴躁地说道,“汤姆,你不要管这些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管!”少年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句,但目光落回那张白得一点血色的脸,硬起的心又软下去,无奈地抱着人低声喃喃,“莉莉,你说我是你弟弟,是家人,既然是家人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为什么不让我安慰你?还是···还是你一直在骗我?你没有把我当家人看?”
精致的脸、紧锁的眉头、氤氲的水泽,无不写满受伤,纳瑞德小姐心如刀割,嘴唇开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该怎么说?说自己重生一次,知道历史的走向?却冷眼看无数人死去?
——她该怎么解释重生?说自己靠杀了别人的灵魂,抢一个孩子的身体活下来的?
——说出来简单,她甚至不在乎下场如何,她唯一关系的这个弟弟、这个家人,会怎么看她?
——她在等,可依然不确定。
最后,她捂着眼,不想让任何事物映入视线,也不想让弟弟通过眼睛看懂她的想法,虚弱地恳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凄凉又惶恐,汤姆从未看过这样的莉莉,他想一定和那个秘密有关系,这是他无法碰触的禁地,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去做,这种无力的感觉仿佛又让他回到七岁,莉莉病重的那一年,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他无法容忍这种无法掌握的,不能控制的展。
同样,也让他懂得,掌控命运,先要掌控生命。
暗色的眼睛注视那个挣脱的少女,逃离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很久,缓缓地抬起手掩住半张脸,指缝中能看到弯起的弧度,接着高亢又尖锐的笑声,透着一股决堤前的疯狂。
——魔法啊,不就是一件很好用的工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