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小贝茨张嘴一脸难以置信会是自己的声音,但很快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纳瑞德小姐,你需要和我回局里做一个笔录,”顿了一下,小心的看一眼对方是否被他吓到,又补充一句,“只..只是一个简单的流程。”
“好。”
话一出,看着傻笑的菜鸟探员,纳瑞德小姐觉得她好像答应的不是去做笔录,而是一场约会?!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犯罪这种事,果然不分节假日,或是天崩地裂,总是跟人|性|这种东西挂着千丝万缕,或是嫌不够乱,看看这喧杂的大厅,有小偷,有妓|女,有嫖|客,有打架斗殴的,但因为是战争期间人员紧张,本该迅速处理完毕的登记变得漫长。
将犯人丢进楼下的看守室,他端着两杯子回到楼上自己的座位边,询问,“茶?还是咖啡?”
纳瑞德小姐蛮想问一声‘夏季特饮——凉白开有吗?’,介于对面的人帮了她拿回手提袋,也不好驳面子,选了茶。
“几颗糖?”小贝茨头也不抬地翻到着抽屉,“我这还有一些饼干,你可以配着茶。”
纳瑞德小姐不会拒绝每一个友善,然后她左手一杯茶(不加糖),右手一片饼干,这样看起来不像是在做笔录,是在开茶话会。
小贝茨拉过一张表格,一支笔,一问一答的笔录以名字开始,似乎担心纳瑞德小姐被大厅的那些三教九流吓到,他在问的同时也不忘延伸些有趣的话题转移她的压力,可惜他误会了,这不是紧张,是兴奋,看过那么多警|匪片,她次作为案件一部分进入警|局。
按性质分,笔录分为诉讼笔录与非诉讼笔录,小贝茨现在做的是最简单的一种“询问笔录”,第一步,询问简况,记录时间,被询问人的姓名、年纪、职业,一些简单的信息,第二步,询问内容,以答问记录被询问人提供的证言,第三,核对笔录记载,最后一步,询问人与被询问人依次签字。
看着简单,一步一步完成,花费时间不会短,没一会纳瑞德小姐失去刚开始的兴趣,一边回答一边想另一个觉得心里空荡荡不踏实地感觉,就像她忘记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像让警|员在工作时保持视野安全,警|局的办公桌一般是朝向门口的方向放置,忽然小贝茨停下笔望着门口的方向,纳瑞德小姐是背对门口,她看不到,但看到小贝茨的表情,她隐约有点预感,忍着刺疼转头迅速看一眼,立刻捂住脸,暗道一声“卧槽”。
——她现在知道忘记什么了,她把弟弟忘家了。
吵闹的大厅骤然一片鸦雀无声,就像所有人声带被掐住,只会空张着嘴,目光落在赫然出现的黑青年身上,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加一件黑外套,看似简单的打扮却将一份温文尔雅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有他那份行走在众多瞩目中的从容,只会让他卓绝不凡越出众,尤其他站在眼前,免不了心生仰视的错觉。
当然,小贝茨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有。
“莉莉,”汤姆的黑色眼睛写满焦急,在看到纳瑞德小姐勉强让他放松了一点,很快转向小贝茨,“生什么事?”
一句询问,小贝茨感觉对方神态不是在问,更像命令,自己则是只能说‘是’的下属,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像一位下属一样汇报。
“纳瑞德小姐被抢劫..唉喲..”
完了,还是踩晚了....那束几乎要燃烧的目光,纳瑞德小姐瞬间剩下的想法,硬着头皮笑得就像面部失调患者,半推半拽着弟弟往外走,同样没忘记被她踩一脚的小贝茨道声再见。
“我想回家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一路上,纳瑞德小姐瞟了一眼绷着的侧脸,从警察局出来一路,弟弟没说一句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在生气,还不是普通的,是非常生气的那种,纳瑞德小姐按着胸口,忐忑得心脏要停了,可鬼使神差的感觉气愤又委屈,她是受害人好不好?!是需要安慰和拥抱的受害人!!
“莉莉....”
当回到家说话时,纳瑞德小姐已经脑补到吵架时是用梨花带雨的哭,还是歇斯底里的哭,或是什么什么的哭法。
“?”
“不要去工作了。”
纳瑞德小姐顿了一下,为思考留出几秒空余,以及重新确定一遍,“什么?”
“我不想你再遇上这种事情,”汤姆黑亮的眼睛透着十足认真,“而且我和马尔福合作赚来的,足够让我照顾好你。”
纳瑞德小姐抓了抓头,看着有些茫然,又有些后知后觉,显然她的大脑对这种冲击性的消息反应弱了点,好在智商在线够她分析出主要的信息——放弃工作,留在家里。
“不,”几乎没有考虑,这个字脱口而出,有了开头剩下的顺理成章,“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为一个偶概率的事情去害怕,这太荒谬了。”
汤姆张嘴没出声,又被纳瑞德小姐堵回去,“你也不要拿什么麻瓜世界很危险魔法世界很安全,这些陈腔滥调来和我说一个字,我只告诉你,上辈子起我就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它是什么样,我比你有资格评价。”
“莉莉,我没有这个意思,”汤姆拦住往卧室走的纳瑞德小姐,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照顾你。”
望着面前这个青年,从上到下,额头、眉眼、鼻梁、微显薄的嘴唇,往下他的肩膀,那是一个男人的肩膀,那个小小地幼稚的男孩已经是过去记忆,可这些记忆需要她去仰视,因为他长大了,他现在还和她说,他能照顾她,他有能力....下面的她不想再思考了,那会让她觉得很失落,就像空荡荡丢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或方向。
“汤姆,我很高兴你说这些,”纳瑞德小姐推开他走进房间,“但我不需要你照顾,也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决定。”
这些拒绝的话像针扎一样,让汤姆·里德尔的脸惨白,漂亮的黑色也黯淡下来,仿佛是失去星辰后的空洞,站了几秒,在沙上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无声地状态让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喂,汤姆。”
有一瞬间,他想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眼睛亮起来,就像燃起希翼,看向卧室的方向,娇小的身材,黑而直的长柔顺着垂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微尖的下巴,紧紧抿着的嘴唇看起来依然水润,一双充满活力的翠绿色,还有他不会错过的微红脸颊。
“这是什么鬼!”纳瑞德小姐晃着手里衣服,白色的,衣料轻薄,长袖,裙摆也长,如果再有一个头纱,去教堂完全没问题,“我以前的睡衣呢?!”
“旧衬衫不是睡衣,”青年重申一遍,指着她手里的衣服,“那个才是睡衣,我给你买的。”
这下轮到纳瑞德小姐愣了一脸,那种表情很难形容,比吃饭现碗低有只蟑螂还糟糕,接着她试着做深呼吸用来平复快要决堤的黄河。
三秒后。
“去你的衬衫不是睡衣,我情愿裸睡也不要把自己裹得像等人开棺的粽子!”
“····”被睡衣糊了一脸的汤姆·里德尔。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