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谈什么?薛家渠怎么会在这里?他刚才叫我什么?乔诺!而不是乔小姐,还有他这一脸严肃的神情,他是要跟我谈什么?他……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据我所知,某些失忆的人在受到刺激的瞬间,就会完全恢复记忆。薛家渠该不是今天看到了我跟秦楠,因为我俩都是他熟悉的人,所以他受到了刺激,瞬间恢复了记忆吧?
抬眸对上薛家渠犀利的目光,我的内心顿时恐慌起来。薛家渠恢复了记忆,我之前却告诉他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最重要的是,我还跟秦楠混在了一起。
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最忌讳的就是跟自己闺蜜的前男友,又或者是跟好哥们的前女友走到了一起。倘若三年前薛家渠真的背叛了我,那我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更不会觉得对不起他。
可问题是,三年前他是被人陷害的,被范世罗和许默陷害的,他根本不曾背叛过我,我却还狂的砍了他一刀。
在出狱之后,竟然还跟他的好兄弟走到了一起,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明明认识他,还要装作不认识他。
现在他恢复了记忆,他……他一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乔诺,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刚想跟他说对不起,说我对不起他,薛家渠却先开了口,他满目严肃的看着我,又问了一遍,“我们可以谈谈吗?”
妈呀!原来他没恢复记忆啊?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却又化为愧疚,关于曾经我们是是否相识这件事,我不敢告诉他,也不知如何告诉他。
倘若那个曾经与我相爱,同我说等我毕业以后就结婚的薛家渠真的回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爱他,他爱的姑娘,我想,我或许不会有那么愧疚又难受。
毕竟,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如今我其实不太希望他恢复记忆,我只希望他能够幸福。
面对这个曾经因我而险些丢了性命的男人,我始终没法冷漠拒绝,或许早已没了爱情,可是心底的愧疚却是让我无法对他冷漠的。
我强忍内心的纠结情绪,笑对他道;“当然可以,不过宋先生是想跟我谈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面设计助理,我不开公司,也不做生意的。”
“乔诺……我能这么叫你吗?”薛家渠看人的眼神,一如过去那样和善,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清明,一看就是一身正气的那种。
人的记忆可以失去,可他的眼神却永远不会改变。薛家渠,就算是失忆了,也还是那个满身正气的薛家渠,唯一不同的是,他如今学会了花天酒地。以前,如星悦会所那样的场所,他偶尔会去,但他从不喜欢叫姑娘作陪。
四年的时间,变得东西太多了,每个人都在变。
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失神。直至薛家渠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反应过来,极度牵强的冲他笑笑,“不好意思宋先生,我刚才走神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说起来,乔诺你可能不相信,我就是感觉……感觉你家应该在这里。”薛家渠摸摸后脑勺,顿了顿,又道:“还有件事,我说了你可能也不相信,我其实失忆了,四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就现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据我导师说,他是在一个停车场的地下室现我的。”
话语间,他的眼里浮上苦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找回记忆,我导师也帮了我很多,可惜一直一如所获,直至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感觉好像是在哪里看过,后来查过之后,现是南城的一个公园。”
“所以,你就从国外回来了?你这些年……”本来我是想问他这些年在国外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可想想一个陌生人问这种问题未免太过莫名其妙,于是话到了嘴边又立即改了口,“你这些年都在寻找记忆?”
看到薛家渠这个样子,我开始纠结了,我纠结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曾经是认识他的。我甚至不知道告诉他了是好是坏。
薛家渠并未看出我临时改了口,闻言,他长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四年了,没有半点头绪。”
“直至今天早上看到你,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薛家渠说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乔诺,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冒昧?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跟搭讪。”
“其实我平常不爱去那种地方了,就是去了,我也不会……今天实在是因为有事必须要那样做。”薛家渠话语间略显慌张,这样的慌张我太熟悉了。
他不爱去那种地方,他从不是那种人,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他今天那样是有原因的我也相信,只是这些话我都不能出口,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