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秋彤。
“你在这里干嘛?”我问秋彤。
“废话,你说我坐在这里干嘛?”秋彤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到明州去干嘛?”
“你先回答我,你到明州去干嘛?”秋彤两眼紧紧地盯住我。
“我中午不是说了。”
“别糊弄了,我知道,你那是说给大家听的,我想知道你真实的目的。”秋彤说。
我有些心虚,低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中午说的就是真的啊。真的是一个朋友的亲人去世了,我去明州看看。”
秋彤沉声说:“亦克,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我抬起头,却不敢看秋彤的眼睛。
秋彤说:“亦克,看着我。说——”
我还是不敢看秋彤的眼睛,眼神瞟着旁边,掩饰般地笑了下:“我不看你……我说什么呢。”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秋彤说,“说什么,你知道!”
“因为你太美了,我怕看了你,会控制不住。”我终于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油嘴滑舌,少来。”秋彤的脸有些红,还有些气恼。
我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秋彤却一直带着犀利的目光盯着我,盯得我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却又不敢表现出任何紧迫压迫感。
“不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半晌,秋彤说。
“嗯。”我低头嗯了一声。
“嗯你个大头鬼!”秋彤带着教训的口气说我。
“嗯,大头鬼。”我说。
“你再给我调侃?”秋彤说。
我忙说:“我没调侃,我哪里敢给你调侃。”
秋彤又不做声了,我也不做声,继续低着脑袋,秋彤依然在盯住我。
一会儿,秋彤深深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秋彤叹气,我抬起头来,看着秋彤郁郁的神情。
“亦克,你刚才在撒谎。是不是?”秋彤说,“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撒谎,我最不能原谅的行为就是撒谎。在我和你之间,我从来没对你撒过慌,从来都是把你当做最好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对待。可是,你呢,你自己看看,你呢,不光过去你对我撒了数不清的慌,到如今,你还在对我撒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让我怎么看你?”
秋彤的话似乎有些伤感和失望,我听了,心里感到很郁闷,突然想起了老李和我说过的话,说:“其实,有些谎言,是善意的,是不应该受到谴责和责备的。我没想干什么,就是在做我该做的必须要做的事情。”
秋彤说:“其实,你不用说,我已经猜到了什么。我知道,你此次去明州,根本就不是什么明州朋友的亲人去世,一定是和李舜的事情有关。你不要告诉我没说对,我实在不想听到你再撒谎了。我真的想听到你说句实话。亦克,说句实话,难道很难吗?”
秋彤不叫我大师了,直接叫我亦克。
听着秋彤恳求的话语,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接着说:“既然你知道我去明州的真实目的,那你为什么还要上这趟飞机。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到明州去,是很危险的。”
秋彤抿了抿嘴唇,伸手捋了捋头:“正因为我知道你此去明州是有危险的,所以,我才要去。”
“为什么?”我说。
秋彤说:“不管明州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趟明州,我都必须要去的。不管怎么说,我和李舜的关系与你和李舜的关系要近一层,李舜自己作死作出来了事情,自己无法擦屁股,却要连累无辜的你。这不是我能承受的底线和我做事的风格,我不能看着因为李舜自己的劣行而把你牵扯地越来越深。作为李舜的未婚妻,我去替他承受这些后果,都是我的命,没有人能代替我。”
我的心大痛,说:“你知道不,你一个弱女子,跟着我去,不但帮不了我什么,还会成为累赘。”
“瞧不起女人,是不是?”秋彤说。
“不是。此行真的很有危险。”
“再危险我也要去,虽然我知道我们做的都不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无法脱开,也就只能走下去。李舜做的孽,我来承受这些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去当李舜的炮灰,继续越陷越深。我更不能看着你因为李舜的事情人身安危遇到不测。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还怎么有脸起见海竹,怎么给你的父母和海竹交代。”秋彤的口气有些沉重。
秋彤的话并没有改变我的主意,我说:“等到了明州,还有最后一班飞往海州的班机,我给你买好机票,你给我立刻赶回去。”
“不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