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看着皇帝那张稚气未褪的脸上挂着汗水,不由得皱眉道:“这大冷天的,又去哪里混一身汗啊?”
皇帝笑着说:“和弟弟妹妹玩呢,皇叔带了弟弟妹妹入宫,这俩宝贝可有趣了。”
“弟弟妹妹?”皇太后略有些不悦,“你是皇帝,跟两三岁的孩子玩什么啊?都不知道注意身份。”
“这有什么打紧的?朕都把事儿忙完了才玩的,而且朕是头一次见他们,便如此投缘,朕叫了以后叫皇婶婶得空便带他们入宫。”
“听说,”皇太后的神色越不悦,“你对着你皇婶婶跪下磕头了?”
“是啊!”皇帝道。
“你还知道你什么身份吗?”皇太后生气地道。
“当然知道,朕怎么会不知道呢?母后,皇叔与皇婶婶于朕有恩,且又是长辈,磕头如何了?”
皇太后摆摆手,“你是皇帝,除了哀家和祖宗,只可跪拜天地,不能再跪其他人,记住这点,至于夏子安,哀家要和你说说,她并不愿意为哀家治病,所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皇帝一怔,“皇婶婶为什么不给你治病?”
“还记着以前的事情。”皇太后冷冷地道:“那咒术,哀家也是受人指使的,又不是哀家要害她。”
皇帝早就听苏青说了咒术之事,这咒术的危害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咒术是什么人下的,听得皇太后的话,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皇婶婶中了咒术,是母后你下的?”
皇太后错愕地看着他,“咒术之事,你不是知道了吗?”“朕知道!”皇帝面容顿时冷漠起来,“朕当然知道,苏青跟朕说得很明白,这咒术会使得人自尽,方才皇叔也说了一下皇婶婶经历的事情,她几番自尽,幸好是没事,只是,朕却不知道,是母后下的咒术,
母后,你真叫朕失望啊,你把皇婶婶害得好惨啊。”
“哀家说了,不是哀家的本意,是宜贵妃那贱人!”皇太后听得儿子都责骂她,不禁也动怒了。
皇帝更是生气了,“她叫你害皇婶婶,你便害?她三番四次地想要害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朕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大概都忘记了,母后,人不能不分好赖啊,谁才是真心对我们好的?”
“那不是被迫无奈吗?哀家是怕她再害你。”“你也不必拿儿子做借口,儿子跟你说过,让你相信皇叔,相信皇婶婶,你却宁可相信一个处心积虑要害我们的人,甚至还帮着她来害对我们有恩的人,我若是皇婶婶,我也不会治你,母后,你这是忘恩负
义!”
皇太后怔愣了片刻,“你这样说母后,难道就不是大逆不道吗?”
“自惠祖以来,我大周以仁孝治国,先得有仁,才是孝,这番话朕不是头一次说,母后好好想想吧,朕还有事,告退!”
皇帝说完,站起来就走。
虽然年纪小小,但是颇为懂得隐忍之道,心中震怒失望,却尽量没有表现出来,至少,不叫殿外的人知道他与皇太后闹翻。
皇太后见他决然而去,心中又气又失望,怎么会这样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激怒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