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自己这张脸给藏起来啊……
可藏无处藏!
她只能尽量把脸往他胸口处贴过去。
还想把连衣帽抓过来,把脸遮掩了。
“靳哥……这……什么情况?这谁呀?”
靳长宁叫了起来,语气怪怪的。
这两年,他何曾看到过靳恒远抱过女人?
这会儿居然就抱了一个回家。
不是大美女,而且是一个剃着板刷头,脸孔上布满细细碎碎、凹凸不平痕迹的丑姑娘……反正,和漂亮肯定是搭不上关系的。
就连薄飞泓也跟着露出了惊讶之色:这样的场面,太少见太少见了……
不过,他刚刚瞄到的那一眼,感觉那女孩有点眼熟!
他想看个究竟,又走近了几步。
“帮我开门!”
他把钥匙扔了过去。
很快,门开。
靳恒远不理身边这两个露着惊疑之色的朋友,径直往楼上去。
靳长宁悄悄跟了一半路,惊讶的看到靳哥把那个女孩抱进了主卧……
他瞪大了眼下来,直奔到薄飞泓跟前,低叫:“掐我一下掐我一下……然后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靳哥看上了一个丑八怪……还把人送到了自己房间……这出戏,怎么唱出来的呀?”
薄飞泓懒得掐,盯了那楼梯口一眼,他转头去接了一杯水喝。
水还没喝光,就听着有下楼的声音传来。
靳恒远径直往厨房那边去,抓了一瓶冰水出来,拧开了,咕咚咕咚全喝了。
“说说看,什么情况?”
薄飞泓倚在边上也纳闷的问起来。
“是朴襄!”
这话,是对靳长宁说的。
这小子恍然的同时又皱眉:“怪不得她要把自己的脸孔和头全给藏起来……原来如此。”
“朴襄是谁?”
薄飞泓听不明白,抓重点的问了起来。
“就是靳哥给萧潇新请的美术老师。哎不对啊,你怎么把朴襄送自己房去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靳长宁突然觉得这当中的事情,很不简单啊!
靳恒远勾了一下唇:“朴襄是苏锦!”
“噗……”
靳长宁也拿了一瓶水喝,才拧开,才喝了一口,因为这句话,全喷出来了。
他豁地转头和薄飞泓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瞬间看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石化了。
“苏锦没死?”
他俩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
这也太太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
主卧室。
苏锦呆呆的看着墙上的自己。
是一张巨幅的照片。拍摄地点是:北京靳宅。
就是萧璟欢拍得那一张:梅花树下那深情一眸凝睇。
被他做了墙纸,贴在了床对面的墙上……
一整面墙,全是他俩浓情蜜意的画面。
这两年,作为苏锦的她,已死。
作为遗像,她该出现的地方,是祭台上,或是被深锁的相册里。
可他却将她贴在了房间里。
每天,面对这样一幅照片;每天,品尝着独守空房的苦涩;每天,得在回忆中受尽煎熬;每天,他都在思念她……
这就是这个屋子传递给她的信息。
她窝在床上,抓着沾满了他气息的被子,捂着鼻子,想哭。
真得真得好想哭。
从死亡边缘走回到现实时,她很冷静,虽然每天躺着那么的痛苦,虽然总是在和高烧作抗争,虽然度日如年,虽然她也落过泪,可是,却从没有哭出声来过,总是勇敢的坚持着。
那个时候,她知道她得不断的鼓励自己,就算把眼睛哭瞎了,也没用的。现实就是这么***裸的残酷。
可现在,她真的真的好想哭。
为她,也为他,为他们这曲折的婚姻之路。
这一刻,她忽然想,自己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今生要承受这样的苦楚。
而他,是她身陷在苦难深渊里唯一是能感受到的幸运,也是唯一能将她从不幸当中拉出去的力量……
她当然想借着他脱离苦海的,却又怕把他一起拖了下来。
因为太爱,才不想他受罪。
他懂吗?
恒远,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她哭着睡了过去。
入梦前,她心里有一个想法:
想看着他对着自己愉快的欢笑,那是她最想看到的画面。---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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