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欢不请自入,然后用脚把那门往外一踢,拉着靳长宁那只大手,就往里头进:
“过来,有件事,我得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门吧嗒撞了过去,应该有关上的吧!
她没转头看。
“什么事?”
靳长宁由她牵着。
那小手,柔若无骨的,牵得他都快神魂颠倒了。
唉!
他对这丫头啊,那是零免役力。
“我渴,这边有水吗?”
一进卧室,萧璟欢就往沙上倒了下去,歪着,缩成了一只虾米样,赖在那里一动都不想动了rads;。
靳长宁马上去给她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这丫头啊,但凡每次见到他,就会来压榨他。
不过,他都已经被她压榨成习惯了。
“谢谢!”
萧璟欢接过一口干了。
“还要!”
把杯子又递了回去。
靳长宁很认命的又去接了一杯。
这一次,她喝了一半,不喝了,抬头看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头还是湿的,手上正拿着一条浴巾在那里擦着。肌肤被灯光那么一照:白白净净的,很好看。
“你想说什么说呀?”
靳长宁把头抹干后,过来,将她喝剩下的水一古脑儿全喝了。
这情景,看得她不觉一呆,随即嘴里咕哝了一句:
“那是我喝过的。”
靳长宁勾了勾唇角,坐到她身边,说:
“从小长大,我貌似吃过不少你吃喝剩下的东西过吧……”
萧璟欢想了想,貌似是的。
哥哥有洁癖,不会接她吃过的食物。
她欺负不了哥哥,就只能欺负长宁了。
“现在不一样了嘛!”
她又咕哝了一句,红红的脸孔贴在杏色的真皮沙扶手上,红润的就像花瓣似的。
“怎么不一样了?”
他笑着轻问。
“现在我们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随便便了……”
“也是!”
靳长宁点了一下头,心思转了几下,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
“我们是长大了。还成了夫妻。既然是夫妻,你吃过的东西,我吃,挺正常的。”
“……”
停下停下。
他他他……他怎么可以和她说这种暧味不明的话呢?
呃,好吧,事实上,他这么说,貌似也合情合理。
他们……嗯,就法律层面上来说……的确是夫妻。
哎呀,一提到这个词,头一下就疼了。
她在那里,飞快的转着眼珠子,最后,干笑着坐了起来,瞅着拿着她喝过的杯子又去接了一杯水继续喝的男人。
这种同享杯子的事,小时候很正常,长大了呢,好别扭的。
“呃,是这样的啊,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
她慢吞吞的说着rads;。
“哪件事?”
他走近,一手插在睡袍口袋里,明知故问。
“就是我们俩……呃……之前在大使馆领证那件事。”
靳长宁勾了勾唇角,点下了头,目光忽变得幽深:
“原来你是记得的啊。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早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
“……”
这话把她堵得那是好半天接不上话。
她眨巴眨巴大眼,心下在暗自研究他的言下之意。
他这是怨她,没早点回来把他们的事情给处理了?
嗯,有可能!
她点了一下头:
“记是一直记得的。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忙的很。一忙,就把其他事全给忘了。你看,今天这么巧,正好咱们就遇上了对吧!不如这样,明天,我们悄悄去把这个婚给离了吧!”
她把来意直接了当的给扔了过来:
“阿宁哥,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的任性,防碍了你这么多年。眼睛一眨,你都三十出头了,是时候该成个家了……”
她少有规规矩矩叫长宁“哥”的时候,他俩相处,总是嘻嘻哈哈的,她总是没大没小的。
今天这种情况,她觉得她该郑重其事一点,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服务好,硬件好,沙上的靠垫也够软,抱在怀里够舒服。
但是,萧璟欢现,自己一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烂木头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那眼神一下变得刺眼得让人浑身不舒服。
说错话了吗?
没有吧!
她很不自在的扒了扒自己那一头波浪似的长,看着那块木头往床上一靠,闭了眼,什么也不说,就像睡去了似的。
这……这什么情况?
这和她想像的接下来可能生的场面,很不吻合啊!
他应该很爽快的说:“好,明天,我们去离。”
然后,他们该去倒一杯酒,喝一杯以示庆祝。
怎么情况没有往这个方向展啊!
卧房内,一下变得静悄悄的。
她被晾在了边上。
“哎,你什么意思啊?没听到我说话吗?我们不能再这样僵着了,必须得早点处理好这件事……”
她站了起来。
“不离!”
床上的男人睁眼,淡淡的望着天花板,嘴里忽迸出了两字,语气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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