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刘行长一脸犹豫,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慕绾绾。
她穿着一身米色运动服,微微一笑,梨涡微绽,春光满溢。
“慕绾绾。”慕绾绾主动向他伸手。
站在旁边的人俯到刘行长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刘行长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立刻伸手,轻轻握住了慕绾绾葱管儿似的手指尖。
“慕医生,好久不见了。”
慕绾绾之前的名字是和官浩瀚、官凌止连在一起的。现在呢,她和容湛的名字排在一起。
反正就是因为这几个男人让她在上层社会里颇受关注。她可不想受到这样的注目,可是命运却偏偏把她和这几个男人牵绊在一起,难以分割。
“刘行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慕绾绾朝前面指了指。
刘行长和同行人员低语了几句,跟着慕绾绾走到了前面一个供人休息的中式小亭里。
亭子不大,放着一张暗褐色的小桌,上面摆着茶点。右侧暗红色的金丝绒垂帘放下来,挡住了外面的红男绿女。微热的晚风吹过来,卷起慕绾绾长高扬。
刘行长看她的眼睛神有点儿恍惚了,毕竟在美人面前,真的能把持得住的男人没有几个,何况还是在主动邀请他到僻静角落的美人面前。
“刘行长,我也不会说多少漂亮动听的话,我是为凌止家里的事来请您帮忙的。”慕绾绾开门见山地说道。
“官凌止?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刘行长楞了一下。
“我们不是分手,我是官先生的义女,是一家人。”慕绾绾看着他变得有些暧昧不清的表情,也没打算好好解释,继续追问道:“刘行长,能不能给个提示,怎么才能有办法让公司的周转正常?”
“这个……”刘行长沉吟了一下,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击,“这个挺难办的,官浩瀚牵扯了不少事……”
“公司呢?公司并没有明显的违法行为吧?据我所知,税务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义父自己的事,他自己承担。公司现在是凌止在负责,若是公司没有问题,为什么银行这边也不肯放款呢?”慕绾绾小声问道。
“呵呵,这个……”刘行长继续打哈哈。
“对凌止没有信心,怕公司就此倒了,还不上钱吗?我研究过公司今年的财务报表,在我义父出事之前,一直是盈利状态。主要是酒店的第四期第五期投资太大,这也是为了保护山上的生态环境,所以追加的投资……”
“慕小姐,我也就明说吧。”刘行长两指推着眼镜,手指往慕绾绾这边伸了伸,“其实,这也是上头的意思。”
“上头?”慕绾绾眉头紧锁,若真是上头的人要整垮官家,那还真没办法。
“所以,我是没有办法的。我这里都没办法,别的银行更没办法。走我们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真是抱歉……”刘行长的手又伸了伸,终于碰到了慕绾绾靠在栏杆上的手臂上。
“那……只有通过上头的路了?”慕绾绾低语道。
“对。当然,如果有外资的来路更好,你知道的,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么现实……”刘行长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了慕绾绾光洁的手臂,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慕绾绾终于反应过来了,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惊讶地看向他。
“对不起,刚刚我以为是落了个小虫子。”刘行长笑笑,把手收了回去。
这些色胚子!
慕绾绾盯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谢谢刘行长指点迷津。”
“需要我帮你引见一下吗?有个德国来的富商,其实对官家的酒店挺感兴趣的,如果愿意卖……”刘行长整个人都靠过来了,眼神往她白皙的脖颈上看。
这人胆子还挺大,是不是因为平常找他办事的女人都不惜给他占点小便宜?
“酒店是不会卖的。”慕绾绾看着他说道:“酒店有我义父所有的梦想在里面。我敢说,国内没有哪家酒店能像义父的这家酒店一样,把环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和大自然融合得这样好。寺庙依然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古风古韵,和山腰的红尘人烟和谐相处。”
“是挺好的。”刘行长笑笑,朝她点头,“这样吧,我们一起打高尔夫怎么样?好好聊聊这件事。”
既然帮不了忙,还打什么打?
“容湛要来接我了,改天我请刘行长和夫人一起吃饭。”慕绾绾笑了笑,转身开门。
“他会来吗?”刘行长楞了一下,狐疑地问道:“他不是和乔小姐,还有陈市长一起去鹤山选址建纪念馆了?乔小姐出资,要在那里建一个南方最大的战争纪念馆。”
这么大的事,容湛就这样暗搓搓地和乔桥一起跑过去了?真讨厌。
慕绾绾朝刘行长笑笑,“他会提前回来的。”
“哦……”刘行长面露遗憾,跟着她往亭子外面走,还心有不甘心地说道:“早听说慕医生是闻名中外的心理学专家,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荣幸,请慕医生给我们银行的员工上堂课……”
“绾绾,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官凌止的声音从亭子外面传进来。